胡才低着头在乱军中逃窜,他想不到他和韩暹之间的争斗会被官兵忽然打破,陷阵营的一次冲锋已经让他胆寒,他从未见过官兵会如此勇猛!
“胡才哪里走?”忽然背后一声震天大喝,吓得胡才一阵冷汗冒了出来,弓着腰急匆匆的往人多处挤进去!
就在此时脑后一阵马蹄声,胡才大惊,回头看时,却见一人骑马飞驰而来,正是徐晃,沿途的贼军见徐晃如同天神降临般,纷纷让开,来不及躲避的都被坐骑撞开!
汗血宝马的威势在这个时候显露无遗,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不是普通士卒能够抗衡的,几百步的距离眨眼即到,在胡才的惊惧当中,徐晃大斧高举,将胡才从左肩斜砍而下,一声骨裂的声音传来,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投降不杀!”徐晃神色冰冷,高举大斧吼道,兵刃上鲜血滴滴下落!
贼军被徐晃震慑,周围百步之内的再也不敢逃窜,纷纷跪地求饶,徐晃一声冷哼,勒转马头带兵又去追击其他逃窜贼兵!
眼看胡才被杀,山谷外的贼军呼啦一声四散而逃,虽然都是步行,赶不上骑兵迅速,但反应快的还是往山林中逃窜,山谷外胡才带来的粮草早被数百官兵占领,手持兵刃站立四周,贼军此时也没心思再打粮草的主意,逃命才是最要紧的!
白波军大多都往北面和东面逃命,往北的以胡才部为主,往东的是韩暹部下,几万人争相逃窜,纵使官兵勇猛,也不可能全部捉拿,张辽将士兵分为百人一队,尽可能多的捉拿贼军!
贼军逃跑,官兵追击,谁也没有注意到,从稷王山中,一股千人组成的队伍,穿着韩暹部曲的衣装混进了逃窜的人群当中,分散往东而去!
超过一万人俘虏被押解到了山谷之外的野地上,山谷中已经成为一片炼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散落的四肢和内脏到处都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低洼处甚至都有血液注成的湖泊,谁也不想再到谷中看第二眼!
白波贼军被陆陆续续的押解而来,随后而来的河东太守王邑看得一阵心惊,没想到为祸多年的白波贼就这样被解决了,顷刻间两股势力就被瓦解,用了不到半月时间,他对高顺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无论是谋臣还是武将,都让王邑心服口服,当时和卫觊一番豪赌,总算值得了!
“王大人,贼军连年骚乱河东,这些俘虏便交于大人安置,大人意下如何?”各部人马都已到齐,俘虏的贼军清点之后共有一万五千人,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张辽不想带着这么多人回并州,便想交给王邑处理!
“张将军,万万不可!”王邑吓了一跳,这么多人要是放在河东,一个管理不好,要是东山再起,又是一个大大的隐患,忙向张辽言道:“将军,贼军虽被俘虏,乃慑于将军之威也,若将军撤兵离去,如此多人,定有异心者,只恐还会作乱!”
荀攸闻言笑道:“王大人多虑了,贼军虽良莠不齐,但这万人当中,尚有青壮者四五千,当挑选充入军中,其余皆为老弱,难以为患!”
张辽也点点头:“大人放心,安置俘虏一事,我大哥自会派人前来协助,从今之后,河东之利,乃并州之利也,盐湖之地,大哥十分重视,这些俘虏将来大部将派往此处,大人只是暂时协助安置而已!”
王邑这才松了一口气,贼军中的有生力量被抽调走,威胁也就小了许多,如果高顺再派几个人来协助,便轻松多了,何况他此时已经从心底认可了高顺,当下抱拳道:“如此有劳二位了!”
荀攸又道:“韩暹被灭,胡才授首,如今仅剩李乐及郭正二部,当一鼓作气擒拿此二贼,自此河东境内便无忧矣!”
“军师放心,俺已经让廖化按照计划派人混进了败军之中,剿灭李乐便在几日之内!”徐晃一旁答道!
“此时想必垣曲已经被郭、李二人瓜分殆尽,王大人可派千人前去安抚百姓!”荀攸言道!
“在下这就去办!”王邑抱拳答道!
几人商议完毕,张辽又派人指挥俘虏清理山谷中的战场,这一战太过惨烈,尸首已经无法掩埋,荀攸便建议从山上砍伐树木,在山谷中烧毁,再用沙土掩埋,要是引起瘟疫,恐怕整个河东都不得安宁!
连夜带兵回城休整,卫觊也得到了消息,带人在城外亲自迎接,并州军受到了河东百姓的热烈欢迎,虽然已至深夜,但还有很多群众自发在城门口等着回城的将士!
“此一战,河东以西从此安定,诸位将军辛苦了!”接风宴上,卫觊带着河东名士为张辽等人敬酒!
“除贼保国,乃吾等职责所在,先生毋须如此!”张辽举杯笑道,这一次他挂帅出征,得胜而归,也是春风得意,起初没有高顺在身旁,张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一场胜仗下来,张辽也成长了不少!
第二日,廖化也清剿了稷王山白波贼的巢穴,虽然兵器铠甲都不值一提,但韩暹却积攒了不少粮食,至少安置这次的俘虏是足够了!
将士休整之时,张辽和荀攸等人便开始计划里应外合歼灭李乐,只要李乐被剪除,剩下的郭正便好对付了,甚至劝降的可能也不是没有,而且高顺还有优待俘虏的美名,移居并州的优厚条件吸引的不只是流民,每年就有不少贼军偷偷溜到并州!
三日之后,张辽和张颌亲率大军往东想翼城而来,徐晃则带兵往北沁水沿岸进发,防止郭正出兵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