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杀了贼军一名头领,黑山军这才呼而散,往山坡下跑去,陈到本待追击,却看到远处树林中旌旗飘动,好像有人埋伏,招呼崔猛一声,带兵撤回上党!
虽然只是首战,但崔猛一连斩杀贼军数名头领,刚进城内,就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崔猛挠着后脑勺一个劲傻笑,不知所措,完全失去刚才如同杀神一般的气势!
这一战陈到以实力立威,军中再无人不服,张时也十分满意,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直点头,看着陈到几人被大笑官员簇拥着,赞美之词满天乱飞!
虽然打了胜仗,但城外形势十分紧急,不知道贼军会不会恼羞成怒攻城,张时还是命人严密防守,巡逻的士兵不可松懈,安排陈到及一千人马前去休整,等待明日继续出城挑战,陈到的出现让张时看到了希望,他知道不出几日,陈到就能凭借计划好的杀出上党城,向高顺报信!
出乎意料的,贼军却毫无动静,反而把阵线往后撤了几百米,似乎对今日一战十分忌惮,巡视的贼军也明显加多,一改往日的松懈,不时看向上党东门!
第二日一早,朝阳喷薄,随着城门缓缓打开,黑山军果然也有了准备,一见到城中有动静,即刻吹起了预警口哨,人马都急忙列队,一队几百人的骑兵随后出现,不似昨日无所事事一般!
随着吊桥放下,陈到一马当先,钢枪指黑山军:“尔等作奸犯科、滋扰乡民,到如今尚不知悔改焉?”
“放屁!”骑兵中一人提着大刀上前两步,怒声喝骂道:“不是狗官兵整日里欺负俺们,不给俺们活路,谁愿意提着脑袋在山里晃荡?识相的乘早打开城门,否则等俺们杀进城去,鸡犬不留!”
陈到冷哼一声,侧身斜脸看着那人:“作恶多端,岂能容你?速速前来领死!”
那人闻言大怒,陈到的神色也语气显然没把他放在眼中,怒骂一声便提刀杀出,他听说昨日一个黑脸大汉十分勇猛,今天自己遇到的是个只会装腔作势的小白脸,也不太放在心上!
陈到催动战马,眸子闪着精光,冲着贼军而去,两马相交,咣的一声兵器相撞,那人大刀被陈到架开,还未等他第二招用出来,陈到早已瞅得空隙,枪尖闪过一道虚影,再看那贼军,双目瞪大,喉咙冒出一道血光,直挺挺的栽下马来!
嘶!黑山军全是一片抽冷去的声音,昨日被黑脸大汉一脸杀了好几位头领,没想到今天一上场,这位大头领又是一招毙命,上党城中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将,为何被围半个月毫无动静?
“杀了俺弟弟,狗官你别想跑,纳命来!”正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怒吼,只见一个面白无须的家伙杀了出来,这人骑一匹黑马,倒也神骏,手提三尖枪,战马风驰而至!
陈到神色不动,接住那人,两人厮杀一处,这人装备与那些身穿布衫的黑山军明显不同,身穿薄甲,头戴钢盔,也有两下子身手,和陈到来回战斗十合不分胜负!
那人见其兄弟被杀,十分恼恨,出招都是拼命之式,只攻不收,双目发红,显然是要和陈到同归于尽!
打斗正酣,陈到突然枪法一转,挽出一个枪花奔着那人面门而去,那人大惊,此时招式已经用老,无奈之下侧头相避,却不想陈到枪尖突然下沉,没等他反应过来,枪尖已经刺进了他的心窝!
呃!那人嘴里发出一声低呼,嘴角渗出一股鲜血,软软的倒下马来,至死双目大睁,似乎永不瞑目!
黑山军一阵沉默,方才这人乃是一方渠帅,本领在部曲中也是排的上号的,就连他都斗不过对方,其他人自然更是心惊胆战,面面相觑,再也没人敢冲过来!
“谁来与某一战?”陈到抖了抖枪尖上的鲜血,一片红光闪烁,冷冷的盯着远处喝问!
黑山军后退数步,却无人答话,除了城楼上方才鼓声敲罢的余音,一片静寂,晨风浮动,山林间松涛阵阵,陈到矗立半晌,见黑山军远远看着,却无人再出阵,只好率军回城!
过了午时,崔猛提着狼牙棒带领一千人马站立吊桥前面,提着嗓子吼了一阵,换来的还是黑山军的沉默,只要官兵不杀过去,黑山军也只是远远的戒备着,但看得出来,贼军士气已经十分低落!
又过一日,还是崔猛出城,这次黑山军不知道又从哪找来高手,与崔猛大战三是回合,最终死于狼牙棒之下,胸口被狼牙棒砸得稀烂,不敢直视!
到了下午,黑山军连出三员大将,两名被崔猛斩杀,最后一人死于陈到枪下,只杀得黑山军心惊胆战,这些人都是从别的部曲中调来的猛将,却还不是官兵的对手!
入夜时分,上党城上出现了几人,正是张时、陈到、杜畿和焦先,他们在巡视着整个上党城的城墙,见黑山军营中灯火点点,七零八落,虽然这些人并不擅长安营扎寨,但胜在人数众多,贸然劫营,容易陷入包围之中,所以张时从未有过这种打算!
“据士兵报告,傍晚时分,城外西、北两处亦有贼军哨马奔驰,有小股人马去了东门,看来吾等之计已成!”张时言道!
杜畿道:“连番三日杀了无数贼军大将,贼军军心震动,又无法攻城,定是想抽到本领高强之人前往东门,明日扳回一城!”
陈到点点头:“既然诱敌之计已然成功,军情紧急,刻不容缓,属下今夜便从西门突围,定能成功!”
张时扫视城下,回头向陈到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