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与孙策就座,鲁肃问道:“主公,今江东未稳,仅有严白虎一人尚有兵力,乃取江东之良机也,主公以为,南郡与江东,孰轻孰重?”
孙策皱眉沉吟,言道:“先父曾言:据江东而望天下!若以地利,自然是江东为重!”
鲁肃点头道:“主公既知江东为重,何必一叶障目,还请以大局为重!”
孙策听罢,惊问道:“子敬之言,莫非是要劝某放弃南郡之地?”
鲁肃点点头,却未说话,让孙策自己思考,他知道这位少主脾气刚烈,虽有大志,却勇猛有余,沉稳不足,需要多加磨练才行!
半晌之后,孙策才道:“南郡太远,的确难以来回调兵,耗费粮草,然南郡乃先父基业,不忍弃之!”
鲁肃笑着摇摇头,孙策这哪里是舍不得孙坚的起家之地,他只是觉得白白拱手将南郡让与刘表,心有不甘,这与他从不服输的性格相关,孙坚正是为了南郡之事才不小心战死,要是孙策就这样放弃南郡,不仅父仇未报,还让敌人白捡便宜!
“孙将军当日遗嘱,要主公占据江东,以观中原之变,待时而动,便未将南郡算在其内,只因南郡偏远,主公若取江东,难以远顾,不若弃之,以图他城!”他不紧不慢的开导孙策!
孙策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甘心,偏着头问道:“难道别无他计?”
鲁肃再次摇头,却又道:“主公不必担忧,南郡之地虽不能为主公所有,却也不能让刘表不费一兵一卒便拿走,若想取回南郡,还需付出一些代价!”
“子敬快讲!”孙策眉毛一挑,往前侧了侧身,听说鲁肃还有后招,不由松了口气!
鲁肃言道:“主公可派人前往荆州说服刘表,不仅让出南郡之地,长沙也为其所有,然四城让出,主公再无立足之地,请刘表划一城与主公,刘表欲得南郡久矣,自会动心!”
孙策一愣:“子敬欲以南郡四城换取一城,不知看中何处?”未等鲁肃答话,孙策突然眼睛一亮,击掌道:“柴桑!”
鲁肃满意的点点头,孙策虽然还年轻,有些莽撞,但并不糊涂,眼下要夺取江东,庐江、秣陵为必取之地,要是得了柴桑,便能进逼庐江,进而取了秣陵,对占领江东大大有利!
孙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虽然柴桑很重要,但并不比得上南郡四城,如今就要看相比较的价值如何了,权衡全在孙策一念之间,鲁肃并不催促于他,孙策本身就有杀伐决断的本事,并不需要别人来为他定夺!
“若去荆州,子敬以为何人能当大任?”思考的时间并不长,孙策便有了决断!
鲁肃道:“吕子衡!”
孙策点点头:“吕先生乃家父挚友,胆大心细,有其亲去,某放心矣!”
马腾和韩遂在槐里兵败,退还凉州,李等人以清除内贼为名,杀害许多朝中大臣,安插自己的亲信,刘焉的长子长子左中郎将刘范与次子治书御史刘诞也被抓获处死,议郎庞羲护送其后人入蜀避难!
刘焉得知消息,背疮发作,卧床不起,突然绵竹起了大火,一时间不能扑灭,连烧三日,城府被烧成灰烬,刘焉准备称帝的车乘也被烧尽,刘焉不得已迁州治到成都,连番打击让他病情加重,不治而死!
四月,益州牧刘焉病逝,幼子刘璋继承其位,但刘璋性情柔弱宽容,缺乏威信,这也是益州官吏支持刘璋继承益州牧的原因,正是利用刘璋温仁的一面,益州刚刚被刘焉以铁血手段平定的局面又开始骚动起来!
刘璋上任,无法服众,任命赵韪为征束中郎将,掌管州中军事,益州将领沈弥、娄发、甘宁起事反对刘璋,赵韪亲自出兵镇压,沈弥、娄发先后兵败逃往荆州,仅有巴东的甘宁仗着勇武还在负隅顽抗!
建平城内,不到两千人马在城楼上巡逻,如临大敌,连日交战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但在临江,还有一万官兵正在赶来,谁也不敢大意!
“大哥,去他先人的不干了,撤吧,当这狗屁的县丞,现在是赵韪这个龟儿子掌权,我们没有机会了!”
“是啊,甘大哥,守着这块小地方难成大事,不如往东,那里有一片天地!”
“听说荆州刘表招纳贤才,以大哥的本事,不会比在益州差,只要大哥一句话,俺们都跟着你走!”
……
太守府内,县令早已带着家眷逃走了,甘宁放着好好的官不做,非要起兵造反,连累了县令,但他也不敢对甘宁说什么,未等官兵来评判,自己先走了个干净!
大堂之上,坐立一人,二十上下年纪,棱角分明的面庞,两只眼睛闪着亮光,薄薄的嘴唇轻抿着,一头的乱发用一条锦带扎起来,让他看上去有一股浓重的江湖气息,腰间一条大红色蜀锦织就的腰带,挂满了铜铃,稍微一动,便叮铃铃作响!
这人便是当年闻名巴郡的“锦帆贼”甘宁,纵横巴州十几年,大小官吏、地方豪强无不惧怕,凡与他交往之人,若礼待于他,甘宁也会倾心相交,但一旦忤逆,便带领手下抢劫对手,甚至杀死当地官吏,令人闻名丧胆!
后因被人责骂,才知自己名声之恶,逞匹夫之勇难成大事,开始钻研诸子百家之说,生性有所改变,相邀了几个故友在朝堂为官,想有一番作为!
只因刘焉病死,赵韪扶持刘璋,甘宁等人不服赵韪,故此带领兵起事,想要号召并州士族共同反抗,没想到赵韪反应之快,还未等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