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袁熙率领大军赶到,易水以南驻扎,距离高顺有三十里,并未前来拜见高顺,可见袁绍对高顺的成见之深,高顺也不以为意,双方冲突多次,早已撕破了面皮,又何必惺惺作态,便视而不见!
不多时,士兵报告大营外有人求见,正是刘虞公子刘和,此人来访,高顺自然不能拒绝,便命人接了进来,高顺亲自到帐外迎接!
刘和不到三十岁,但看上去容颜沧桑,面目消瘦,一双眼睛暗淡无光,身形有些佝偻,高顺一阵暗叹,刘和本为侍中,前途无量,只可惜生逢战乱,又被袁家兄弟连番劫持,最终都未能见到刘虞一面,其心之苦,非常人能解!
跟随刘和而来的有二十余人,各个身形高大,这些人目光冰冷,毫无表情,对刘和也没有一点尊重之色,一看就是派来监视刘和的。
高顺抱拳道:“公子能来,乃幽州旧将之幸也,请进!”
刘和双目微微有些发红,强自一笑:“高将军能够收留先父部下,善待其众,和在此谢过了!”
高顺侧身让刘和先进入大帐,他身后的那些护卫也要跟进,高顺目光一冷,对身旁的典韦吩咐道:“恶来,好好招呼刘公子的这些护卫!”
典韦答应一声,硕大的身躯往前一战,恶狠狠的盯着那些护卫,那些人被典韦气势所震,又在高顺的大营之中,也不敢硬闯,只好跟随典韦到别处休息去了!
“将军!”高顺刚进大帐,刘和便哭拜在地:“将军能助阎柔等将逼退公孙瓒狗贼,保全幽州,今又率兵为父报仇,大恩大德,和永世难报也!”
高顺上前扶起刘和,劝慰道:“公子何必如此?吾与刘大人皆为一朝之臣,自当同仇敌忾,公孙瓒残害百姓陷害忠良,为天下人不齿,人人得而诛之,此乃理所应当之事,公子不必言谢!”
刘和擦了擦眼泪,长叹一口气:“没想到我当年进京,被袁术、袁绍先后劫持,想以此要挟家父,致使家父被害,尚不能一见,真乃大不孝也!”
高顺让刘和落座,言道:“公子不必有心,待公孙瓒诛灭,你便可至坟前祭扫,以慰刘大人之灵!”
刘和黯然一叹,突然问道:“将军可知此次出兵,袁绍为何让在下同行?”
高顺笑道:“袁绍想用公子之名,号召刘大人旧部,瓦解幽州人心,雕虫小技耳!”
刘和一整,却又一笑:“想将军帐下能人甚多,这等计策,将军定然早就猜到,在下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将军勿怪!”
高顺问道:“方才那几十个侍卫,可是公子亲随?”
刘和眼神黯淡,苦笑一声:“如今寄人篱下,哪里还有什么亲随心腹之人?”
高顺点头,果然与自己猜测的不相上下,便道:“公子且先忍耐一时,待易京攻破,吾自有办法救出公子!”
刘和眼睛一亮,忙道:“若将军能救在下于水火之中,在家父坟前祭拜,此生愿随将军,万死不辞!”
高顺从刘和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希望,身为人子,既不能侍奉高堂左右,也不能祭扫先祖墓前,整日里胆战心惊,可想而知刘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谈了一阵,高顺便命人将阎柔、鲜于辅、鲜于银三人传唤进来,与刘和相见,几人相见,不由抱头痛哭,这些人虽与刘和是主从关系,但从小便和刘和一起长大,感情甚深,此时相逢,定有一番倾诉,高顺悄然出帐,让他们畅所欲言!
不多时,负责往已经城nèi_shè箭送信的黄忠带兵而回,一千多份劝降信送进了易京,有一份还是特别送给公孙瓒的,虽然知道以公孙瓒的性格,宁死不屈,但高顺还是想试一试,就算扰乱公孙瓒的心绪也是好的!
易京城内的守兵,看到易水对岸两队人马旌旗蔽日,绵延数里驻扎,早就晃了心神,细看之下,原来是高顺和袁绍齐至,又无公孙瓒将令传下,个个心绪不宁,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会杀过河来!
当黄忠的劝降书信全部射入城中之后,顿时引起一片轩然大波,各种心思的人都有,高顺一向不会滥杀无辜,善待俘虏,虽然人人不说,但心中却各有自己的打算!
不多时,一封书信经过层层障碍,最终进入了中间的土丘之上,一名士兵来至墙下,敲响了旁边的一口钟,便见从上面放下一个竹篮,那名士兵将书信放进竹篮当中之后便离开了!
竹篮由一个侍女拿到,取了书信,轻移莲步,匆匆往里走去,到了一处铁门跟前,大声喝道:“城外有书信送来!”然后将信从一旁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厚重的铁门之后,是一个高墙围成的大院,里面的人拿了送进来的书信,走进内堂,只见公孙瓒斜靠在软榻之上,面容惨白,好似从未见过阳光一般,只见他有些呆滞的目光看了看进来的婢女,身旁的一名少妇上前拿过书信,递给公孙瓒!
公孙瓒面无表情地拆开书信,扫了两眼,忽然一阵冷笑,自语道:“想要某投降,真是痴心妄想!”
他此时连发怒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两把撕碎了书信,仍在地上,便闭目不语,那名少妇不敢打扰,悄悄退了出来!
“夫人,外面已经大乱了,袁绍也派了人马来攻打易京,今早的书信除了给将军一封,还有许多士兵也拿到了,言说只要愿意投降的,高顺都既往不咎,只要拿住将军的,还封侯拜将呢!”少妇刚刚出了房门,院子里就有一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