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咬了咬嘴唇,似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在姜有些紧张的眼神中问道:“却不知那紫衫女子,可曾婚配!”
“不曾不曾!”不等姜答话,一旁的那名书吏却突然大叫起来,慌忙将账本仍在桌子上,靠近马超,面上发光:“那穿紫衫的,乃是在下小女,年方二八,未曾婚配!”
书吏狂喜,没想到歪打正着,怎么马超偏偏看中了自己的女儿,仿佛还在梦里一般,他答完话,便期待的看着马超,希望他能进一步问些什么!
但马超也是个粗人,哪里懂得那么多礼数,方才不过是一时动心,对那紫衫女子念念不忘,便打探一番,没想到其父便在眼前,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哈哈!”尴尬之时,反而是姜放松了,原来马超看中的并非自己的侧室,此时他作为局外人,自然稳重了许多,从二人之言中,姜便看出了端倪,笑道:“当年赵子龙与卫家明珠结亲,正是安邑太守王邑做媒,既然二位皆有此心,在下不才,愿效王文都,成人之美,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马超闻言,嘿然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姜之言,正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倒是那账房书吏,有些受宠若惊,面上都笑开了花,嘴上却连说不敢!
三人心中顾虑尽去,有欢颜畅谈,那书吏姓王,原本是个教书先生,与姜是相邻,当了太守之后,便请到府中办事,其女名叫王异,据姜所说,十分聪慧,与普通少女不同,喜读诗书,生性恬静,说得马超更是心旌荡漾!
但毕竟终生大事,还要禀告父母,马超虽然心喜,却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等到禀告父母再论嫁娶之事,此乃人之常情,王书吏便捡了大便宜,怎能不高兴,而且他平日间也多次听到女儿与人谈论马超,知道此事十有**是要成了!
冀城的危难化解于无形,全城百姓高兴,姜也高兴,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因为至今都没有韩遂的消息传来,只是兵马已经到了武威城下,一直却是攻城未果,他不知道,万一韩遂得胜归来,又该如何应对,但眼下,保住全城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各怀心事,马超也答应姜在府中用餐,姜又派人拨送兵粮到城外劳军,宴席只见,姜对马超这种性格也十分欣赏,尤其是不知不觉间还会流露出几分文人姿态来,让他不禁有些吃惊,都说马超自幼习武,只知冲锋陷阵,怎会还有文雅之举?
虽有欢笑,但毕竟是出兵期间,天水城迟迟不能攻下,马超儿女情长过后,自然还惦记着正事,耽搁了两个时辰,便准备告辞归营,那王书吏还想请马超到他家中小坐,以添光彩,正想邀请,却见城外有两个士兵匆匆走进来!
“将军!”一名士兵站立阶前,另一名士兵走进来,向马超抱拳,却又欲言又止!
马超眉头一皱,看了看旁边的姜,莫非是劳军之物发放不足,让这些士兵受委屈了?看他们面上的神色,显然是不高兴的!
“何事,尽管说来!”马超面色一沉,这些士兵常年跟随自己训练,虽然也很严厉,但有时候也被他惯的有点不像样,这么点小事,就要当面告人家的状,实在有些太过了!
“将军!”那人躬身,见马超瞪着他,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武威有消息传来!”
“快说!”马超闻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武威有消息传来,但看二人的神色,显然不是什么好事,马超心中一沉,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腰中的宝剑!
不止是马超紧张,姜和书吏也有些不安的站起来,盯着那名士兵,马超还在城中,如果武威被韩遂攻下,那他们该如何应对马超?那王书吏的心绪就更复杂了,眼看即将到来的前程又要破灭!
“武威城并无碍!”那士兵看出了几人的担心,答道:“有老将军在,韩遂无法攻破城池,后来又有北宫燕带兵来助,韩遂败退,已经逃亡安定去了!”
“哈哈哈!”马超一愣,旋即大笑起来,上来狠狠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只把那名士兵打得一个趔趄,马超指着他笑道:“你小子,演戏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如此喜事,却扮作悲戚模样,害得俺白白担心一场!”
姜也王书吏也有些埋怨的对那士兵翻白眼,你们主将二人开玩笑,不要吓唬其他人好不好?听到韩遂败退安定,他二人反倒松了一口气,还岁带走多少人马,他们都很清楚,此番兵败,定会被马腾乘胜追击,恐怕再难有东山再起之时!
“将军,但还有一件事,小的却不敢说!”那名士兵还是一脸愁容,甚至有一丝担忧!
“有什么事尽管说吧!”马超心情大好,击败韩遂,整个西凉便再无敌手,他的抱负、他的理想即将面对中原展开,马超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广阔的未来!
“那小的便说了!”那名士兵又看了马超一眼,实在不忍心就此打击他的心情,但事关重大,他却不得不说:“攻城之前,韩遂派阎行潜入城中,主母被杀,二将军也……,二将军和三将军共战阎行,最后二将军与阎行同归于尽!”
说到最后,那名士兵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在一下沉寂下来的客堂之中还是清晰的传进来马超的耳朵,马超的笑容僵在脸上,面色有些发白!
“此话当真?”半晌之后,马超才恶狠狠的盯着那名士兵,嘴角的肌肉不住牵动!
“如此大事,小的怎敢妄言?”那人抱拳道:“是从武威送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