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出去迎击的徐盛狼狈而回,蒋钦大吃一惊,赶忙将他迎进城中,徐盛兀自大骂夏侯卑鄙无耻,两次都让他上了当,损失了副将,还吃了一次败仗,他对夏侯的仇恨,宛若淝水一般,滔滔不绝!
“高顺兵马最擅攻城,投石车和井阑最难对付,出征之时,都督再三吩咐,不可令其攻到城下,如今青冈不曾守住,还需再思良策!”蒋钦等徐盛怒气稍平,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合淝城并不高大,要是真被投石车压着打,那还了得?
徐盛恨得咬牙切齿:“夏侯所率皆是骑兵,无法攻城,然后军不日便到,公奕你平日多谋,赶紧想个计策出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夏侯这个卑鄙小人!”
蒋钦皱眉道:“两军对战,最忌意气用事,文向若还将此事记挂在心,如何迎敌?”
徐盛猛然醒悟过来,向蒋钦抱拳道:“多谢公奕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蒋钦言道:“你我受都督重托,共守合淝,自当同心戮力才是!哨马报告高顺大军尚在新城,夏侯自恃骑兵迅速,孤军远来,今夜定难等到后军,不如今夜你我前去劫营,将夏侯赶回桥北,再毁了桥梁,既然高顺意在合淝,都督得到消息定会带兵亲自前来!”
徐盛想起夏侯阴险的笑容,虽然意动,却也有些担心:“那夏侯也是久带兵之人,安营扎寨,岂能毫无防备?万一他有所防备,岂非毫无所成?”
蒋钦笑道:“合淝之北十里处有一处杨树林,此时落叶凋零,最好放火,要是劫营不成,我们便假装败退,夏侯仗着有骑兵在,自会追击,将他引到树林之中,四面埋伏弓箭手,再放火烧之,岂非更好?”
徐盛大喜,拍了拍蒋钦的肩膀:“此事就交给公奕安排,我先去歇息一下,今夜你我同去劫营!”
蒋钦点头,等徐盛走后,派哨马向周瑜报信,同时调动城中兵马开始行动,人人都知高顺兵马强盛,蒋钦也不敢大意,每一个人手的布置和安排,都是他亲自叮嘱,生怕又出了什么纰漏!
等到后半夜,徐盛从房中走出来,披挂整齐,蒋钦也早已在军营等候,二人率兵出城向北而来,一直到了青冈,便看到夜色中夏侯的兵马依河搭建的营寨,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并没有丝毫放松!
“我先去东面吸引敌军,你从西面杀进去放火!”为了打败夏侯,徐盛决定亲自去诱敌!
“正合我意!”蒋钦一点头,和徐盛左右分开,借着草木和夜色掩护靠近夏侯的大营!
此时夜色正浓,甚至能听到河水哗哗的流动声,徐盛靠近大营,指挥着士兵突然靠过去,先杀了几名巡逻的士兵,便冲进了大营,先在东面放火,这一阵骚乱顿时吸引了敌军,纷纷呼喊着向这里包围过来!
听见东面混乱起来,蒋钦也带兵冲入了营中,带头放火,同时向营中杀来,只要夏侯的兵马还在睡梦之中,他们就能获胜,来不及上马的骑兵,其实还不如他们这些久经训练的步兵!
但当蒋钦连冲三座空帐之后,便知道自己上当了,“撤!”他很快下达了命令,既然这里是一座空营,那就说明对方也有埋伏!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沉重的马蹄声响起,正是在河水的另一侧,这些大火就是信号,惊动了骑兵分作三路从桥面上冲过来,扎营就要防备对方连夜偷袭,这在治学堂中是入门课程,但基本都会贯穿整个学习过程,所以每一位统兵将领都牢记在心,也时刻小心防备着!
夏侯在桥南留了空营,自己则在桥北隐藏休息,只要对岸有火光亮起,肯定就是有人来劫营,以骑兵的速度,这一点距离绝对能追得上!
徐盛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蒋钦冲出来的时候,看到徐盛也正从另一面带兵往回撤,二人对视一眼,徐盛再次大骂一声“无耻”,和蒋钦带兵迅速撤退!
身后马蹄声隆隆,越来越近,徐盛白日里低估了夏侯带来的副将实力,晚上蒋钦也低估了夏侯骑兵的速度,这可是流云营,高顺麾下所有骑兵中速度最快的兵种,最擅长的就是千里奔袭!
夏侯在中,侯舞阳和侯成分列左右,看着埋头逃跑的吴军挥手下令,所有的骑兵开始从背后拿出弓箭,三轮箭雨先后射出,跑在最后的吴军就惨呼着倒下了一片!
靠近之后,侯成和侯舞阳加快速度从两翼包抄,夏侯则从中间开始冲杀,将背部让给追杀的骑兵,无异于送死,借着月色,骑兵们在疯狂的追赶屠杀!
徐盛听着后面密集的马蹄声和士兵的惨呼,数次忍不住就要回身厮杀,但都被蒋钦呼喊着向前冲,只要到了杨树林中,他们的机会就到了,此时回身厮杀,不仅于事无补,而且也会对前面的埋伏造成影响!
假意逃跑变成了真的被追杀,蒋钦的心里其实也在滴血,但此时要想绝地反击,唯有将对方引进树林之中,那里不利于骑兵冲击,又经过布置,到了树林之中,才是最佳的反击之时!
但是当他们好不容易冲到树林中时,却发现后面追杀的骑兵也嘎然而至,夏侯一马当先,坐立在雕鞍上侧身看着阴森森的树林,眼中露出警惕之意!
“为何也不追了?”侯成杀得不够尽兴,对夏侯言道:“再追杀一阵,这些吴兵恐怕就逃不回合淝了,俺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来偷袭!”
夏侯看着冲进树林中的吴兵,沉声道:“主公常言:逢林莫入!本将当年出兵南阳,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