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青岗的人马已经准备完毕,随着鼓声集合,各部兵马开始出动,依旧是夏侯为先锋,将军岭的道路他比较熟悉,加上夏侯脾气,其他将领谁也争不过他!
张辽留下黄权守卫营地,往合淝进发而来,深秋之时,气候正值凉爽,虽是行军,去能欣赏江南山色,虽不如北方幽州那般粗犷,倒也清秀怡人!
夏侯一直到了他探查过的将军岭山谷口,终于见到了他前日相见未见成的淝水,从山涧之中奔流而下,加上秋雨灌注,水势十分凶猛,想要渡河从对岸往下需要大费周折,但这样一来敌军也无法从南岸绕过来偷袭!
看清了地形之后,夏侯让士兵向后面的张辽报告,继续派哨马顺着淝水前行,走了不到两里路,忽然哨马回报前面有一座山岭,好像有伏兵!
夏侯策马上前,果然看到一座突兀的山岭挡在路中间,仅有一条不太宽阔的路,十余丈宽,一面临水,而在山上隐约能够看到旌旗闪动,甚至东吴的士兵明目张胆的就在山上张望!
“呸,这明明是要借山势当我兵马前行,哪里算得上什么埋伏!”夏侯不满的斥责了一通哨马,让士兵原地结阵待命,派人与后方的张辽联络!
半个时辰之后,张辽带兵赶到,带领众将看着山上的吴兵,却笑道:“也不知道这是东吴哪位高人想的计策,以为他在山上布置兵力,我就不敢通过了么?”
徐庶也不以为意:“看地形,此处应该便是八公山,吴军驻兵山上,虽有顺坡而下,破竹之势,然山路太陡,又多有草木,不利于冲锋,将军若派人围住山路,不到半日,这些吴兵就要困顿难耐了!”
夏侯忙问道:“这是为何?”
徐庶笑道:“山上缺水,吴兵定是从山下汲水,只要阻断水源,就算他们带了干粮,一旦少水,岂非自寻死路?”
夏侯哈哈一笑,遥指那些吴兵:“这些蠢货,自以为得计,却不知乃是自险绝地矣!”
张辽古怪一笑,对夏侯言道:“元让方才不是也被吓住了?”
“咳咳,哪有的事!”夏侯刚才还骂吴兵愚蠢,此时哪里还敢承认:“我是怕走得太快,脱离中军,要是被他们再次截为两段,首尾不能呼应,故此等候文远!”
张辽笑着点点头,并不点破,对朱灵等人言道:“此番首次与吴军交手,倒要试试他们实力如何,你等各率一支人马守住下山之路,做好防备,若吴兵不来攻,不去管他,若其冲下山来,只用弓箭射退即可,不得追击!”
几人领命各自去准备,张辽对夏侯言道:“寿阳守兵想必还有部分人马,若知此处被围,必会派兵来救,元让已与周泰交手一次,可带兵沿途伏击,周泰若还在寿阳,见到元让,定想报仇,元让假装败退,我自有安排!”
“嗯!”一听说要假装败退,夏侯便觉得有些不爽,摸着鼻子问道:“若交手,多少合为宜?”
张辽岂能不知他的心思,便道:“前一日交战五十合,此番至少也要达到次数,若对方拼命厮杀,你佯装撤退便是!”
“遵命!”夏侯听说还能厮杀一阵,这才领命而去!
夏侯走后,张辽才问徐庶:“方才军师所言,在山谷中发现敌军踪迹,可曾确认?”
徐庶点头道:“我那侍卫也是游侠出身,方才沿着山壁查探,吴兵踪迹是从淝水上游而来,想必是南岸之兵,定是从颖口而来!”
张辽言道:“如此说来,颖口定然空虚,只是这河水暴涨,难以通过,倒是可惜了!”
徐庶笑道:“将军莫忘了先登军!”
张辽一拍手,喜道:“还是军师细心!”急忙派人将刚要准备出发的乐进叫了回来。
乐进听了张辽之言,答道:“将军尽管放心,那东吴兵马能够过河,我们自然也能过去!”
“好,你现在就带本部兵马先撤回将军岭,在沿山路渡河去取颖口!”张辽立即吩咐乐进!
乐进看了一眼身后的八公山,徐庶知他心中之意,言道:“文谦不必担心,那些吴兵看到将军后撤,只以为是去堵截伏兵,至于进山之时,他们早已看不到了!”
乐进这才放心,转身带着先登军向后撤退了,而此时朱灵等人已经带兵围山,在周围的路口把守住,夏侯就在吴军的眼皮子底下带领骑兵狂奔而去,毫无阻碍的经过了八公山山下!
山顶上吕蒙见到乐进忽然退兵,以为是前去埋伏的徐盛被人发现,忍不住大骂徐盛,还不等他骂完,张辽的兵马忽然开始调动,从各路口将八公山围住,而他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就眼睁睁看着一队骑兵从山下的道路上扬长而去,看军旗正是夏侯的兵马!
看着留在身后的灰尘,吕蒙一声怒极反笑:“好你个大胆的夏侯,看本将军突破张辽,断了你的后路,我看你还如何嚣张!”
“杀!”吕蒙一声大喝,手中红旗摆动,传出了将令!
漫山遍野都是喊杀声,吴军顺着山坡冲下来,却看到路上早就严阵以待的敌军,刚刚露头,便是密集的箭雨射来,他们哪里还敢冲出来送死,赶紧在树木后面躲避着,又返回了山上!
“冲下去!”吕蒙见到这个情景,终于有些慌乱了,怒吼道:“往山下冲,再有敢后退者,立斩!”
面对早就准备好的敌军,从山林中冲出来的吴兵连阵型都来不及摆好,又怎么可以冲得出去?虽然冲了数次,但还是有士兵不断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