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一怔,本来气鼓鼓的一腔怒火像被撸穿的气袋,消弭得无影无踪,也许要不是已经跳下屋顶,才懒得去伤脑筋,她一方面气得够呛,一方面心里也清楚得很,辰哥的话是真真切切打在心头,一直以来,自己都感受着他的关爱,却无视着他的命令,而破毁钜子山更是践踏他的至情至义,挑战他的权利极限。(.)
公仪世家的后人,为了成全自己的声名,竟然选择了伤害与欺骗,她在心里苦笑一声,也许,当初的决策根本就是错的……
看着寝院里服服帖帖、恭敬无比的一众人影,看着叶飞尚雨二人昂头不悔,却怒视自己的眼睛,公仪无影脑中所想的东西越来越多,汹涌澎湃,直如整个人都要炸裂开来一样。
她心中难过,好像有很多很多原因都令自己无法开口去回话。
“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都没有替他们违抗命令去担待的资格。你是罪首又怎样?他们注定会为这次事件付出代价,而本王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上官玉辰的脸色沉静异常,宛若黑翟石的眼眸犹如两口深井,幽暗而深不可测,而说话的时候,一身气势随着散发出来,带着铁血杀伐的味道。
公仪无影见他气势如山盖下,而原来心里的感受像被逼至极限,身体里的血气像蓦地逆反而上,那种难受似控制不住地迸发,话语急躁如怒//****涌而出:“他们一心为救自家王爷,性命不顾,忠心可鉴,凭什么要付出代价?而辰哥你心知肚明,却非要搭上二人性命去更加仇视战王!什么替他们讨回公道?”
她墨袖轻扬,身躯如风已然退开数步,昏黄的光线映着她如墨的衣襟,精致的轮廓以及一双清俊的黑眸隐隐约约透出强硬的姿态。
上官玉辰眸色更深,对她的行为尚在猜测之中,身侧不远的寒剑遽然飞离,待明白过来,飘开的身影右手执剑已比在她白皙的颈脖之上。
“风宁柳蓝身份,愧对宸王深情厚谊。而风宁乃此事罪首,一人做事一人当,既要付出代价,既要讨回公道,今日便以死谢罪,但求原谅。”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得叫人分不清虚实。落英飘摇,洒在她墨色的衣襟上,寒剑反射出冰冷的白芒,直击人的心脏。
不远处那执剑比脖的人影一脸坚定,眉宇间镇静从容,而眸光中尽显自信,那神情似无处不在言明,若罪首尚能赦免,他二人又如何非死不可?
上官玉辰脸色变幻,平日里这番胡作非为,他只觉她是将自信和狡黠埋在骨子里的娇俏可爱,惹人怜惜,可此时却见她将平素里隐藏不露的一番气势全都肆无忌惮地展现出来,而神情严肃,听她这番话语,心中却乱作一团,千头万绪不知如何去理,明知她此举深意,却没有勇气去继续证实,唯一的念头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伤到她自己。
他走到她身前夺下她手中之剑,道:“行了,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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