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七忍腹诽,原先以为是巫晋月轻薄了风宁,想不到是宸王非礼了巫夫人。唉,这是哪跟哪呀。
这种困阵,必是阵中人受到迷惑,虚是虚,实也是虚。分不清虚实,探不清道路与障碍,才被困在其中。一旦看到真实,便会刺激大脑而变得清醒,阵也会随之而破。一旦清醒,阵外所有声音也就清晰入耳,而阵外的人却感觉不到阵内任何动静。
平七忍听到这一声接一声,恍然觉得脑子好像在声音的刺激下越来越清明,感觉整个人已经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已经看到出路,想想还是听听巫夫人和小风说什么。
于是,蹑手蹑脚朝两人方位稍近了几步,接近阵的边缘,坐在假山后。为了不被发现,他也不看外面。
只听见一个声音道:“迫不得已,本夫人只好将手中一颗凝血情魂取了出来,原本是准备让宸王服下,让他将相遇当成梦一场,只想说一句风宁还活着就行。不料竟不经意将我二人的血融在其中,要知道这凝血情魂一旦遇到一对情人的血,若被服下,便会生生了结难舍之情。当时,宸王将我看作是你,情深岂可作假?既是为了帮你,我又怎么能让宸王服下这颗绝情丸?”
停顿了一会。
“于是,我的药丸便没有让宸王服下,不慎遗落在那里了。”
“宸王那不怀疑后山之人便是风宁?”哪里是怀疑,分明是肯定了,这样说骗谁呢?
“是谁不要紧,但终究是留下了祸端。”
“怎么说?”
“凝血情魂是邪药,但也是稀世珍品,世上可能只存有一两颗,其最有可能被遗在的家族便是消失百年余的月乌族。而月乌族与天宸皇室上官家曾不共戴天,天宸上官家一直不容月乌后代。如今百余年过去,月乌族早已改名换姓,有的甚至与上官家沾亲带故,也就是说如今的月乌族早已物是人非,月乌族人竟没有一个敢姓月乌的。持有凝血情魂,极有可能就是月乌后代,而这个人无论如何与你风宁便脱不了干系了。”
“原来,持有此药见辰哥是有这个目的的。”语气中明显有怒火泼出。
“风宁,这许多年,上官家与月乌族的仇恨早已淡漠,帮你家宸王也好,帮我家晋哥也罢,替我母亲了个心愿可好?”音质淡淡,却让人觉得蕴藏了很深的意思,实在难以拒绝。
沉默安静片刻。
“嗯。”一声回答。
“那日,见你的船离开,我让船悄悄跟过去,本来是准备卖宸王一个人情,替他追回他的小厮,不料阴错阳差却因船沉救了你性命。我知道,你是可以说服宸王,不再为难月乌族人的。宸王是天宸权利代表,只要他点头,相信月乌族人定能重见光明。”语气中充满希冀。
困在阵内的平七忍心想,原来闹了这么一大出用意在这里,竟把小风与月乌族挂了钩,幸亏我听见了,不然小风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风宁,那艘船上,宸王问我姓甚名谁,我不敢说,便是因为我复姓月乌。”
“这怎么可能?太能扯了吧。”一声惊呼。
“不管怎么扯,也不管以后巫夫人是否还存在,风宁,你切要记住你答应我的。”
再无声音。
平七忍醒悟过来,原来两人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