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气蓬勃,恬静的小院内,翠柳的柳树下,柳条低垂。
柳树下,少年手持着黑子,微微的皱了下眉,望着石桌上纵横交错的黑子白棋,稍许一字落下,伸出手将眼帘前遮掩的柳条扫开,咧了咧嘴道:“父亲该你了……”
“唔……看来这半个月,你的收获不小。”
低垂着眉头,瞧了一眼那石桌上布局有条不紊的黑子,李不凡左手端着碗托,右手拿起茶盖把茶叶往一边拨了拨,那一张威严的国字脸上流露出来一抹的柔和。
微微思索了一下,他拿起白子,低头像是不经意的说道:“等会儿,傲雪和那些圣院的弟子离开,阳儿你就不用去送了。”
李阳清秀的小脸有些愕然,眼帘前掩着柳条的那只手,缓缓的抽了回来,那青翠的柳条调皮般的在少年的眼前荡漾了起来,“为什么?”李阳蠕动了一下嘴巴,满是不解的问道。
“你大了,傲雪也不小了,以前有些事情我不提,是因为你们还小,但是这次有些事情似乎有着像我猜想那种方向发展,所以我要在有些东西尚处于萌芽时期斩断,这样一来对你和她都好。”李不凡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少年,语气淡漠的说道。
李阳的目光有些闪烁,清秀的小脸也是微微的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那双乌黑的眸子不由自主像着一旁挪了挪,躲开了李不凡锐利的审视,语气有些僵硬的说道:“父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不凡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少年拙劣的掩饰,他语气冰冷的说道:“好,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父亲也就直白的说了,如今的你和傲雪那丫头年龄也都不小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以前每次家宴的时候阳儿你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而这次你之所以连夜赶回,是为了那个丫头没错吧?还有那个丫头也是,圣院招生的事情明明早就结束,可是她却迟迟不肯离去,也是在等你回来对不?”
李阳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尽管是心里面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是费劲全力的张了张嘴吧,却是说不出来一句反驳李不凡的话语,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苍白的字眼去反抗。
“你和傲雪之间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她好强你也好强!她平时闲言,你也少语,你们两个又有着某些相似的经历,所以她是最懂你的,你也是最能够让的她在乎的,或许我有些着之过急,你们之间只不过存在着一丝的好感罢了,但有些没有任何结局的东西还是早断了早好,她有她的世界,你有你的,如今当年那位占卜师的预言已经破除,以后就不必再让她来送药了。”李不凡丝毫不在意少年那越发难看的面色,他沉着声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李阳默然,那张向来是温和的小脸显得格外的黯然,方才情愫暗生,转眼就要断情,这种滋味宛如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不能呼吸,胸口发堵的他整个人宛如是都要窒息过去一般。
“阳儿,有些东西你还小所以看不透,傲雪那丫头的确不错,看似冷漠内心却是挺懂事、善良的一个丫头,她十年送药,这种事情一般的少女能够做到?!为父看的到、也明白,如果她是一个平凡的丫头的话,为父自然希望你们在一起。“
“然而如今那丫头成长的太可怕了,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够仰望的,只怕是整个朱雀国如今都没有一人是她的敌手吧?!在那浩瀚的人域,能够与她匹敌的只怕也是屈指可数的一些妖孽。”
“你虽然优秀,但终究比着别人晚修行了五年,这五年就注定了你和她之间这一生的差距,她不是你能够拥用的,就算她喜欢你,可是这世道也不允许你们在一起,因为这个世界终究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她的那些倾慕者任何一个弹指之间就可以将你灭杀,更不要说那些妖孽般的存在了。”
“努力了十六年,你才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我不允许你再死去,为了你能够活着我们是那么的竭尽全力?!我无法忘记那个雪夜你母亲临死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告诉我要让你好好活下去,她无法接受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人断定了死亡的日子,对于一个刚得子不久的母亲来说,这无疑是最残忍的事情了吧?!“
“我一直记得你母亲的话,所以这些年来我像一条发疯的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就为了咬到一条骨头让你打破那命数,你可以骂父亲自私,也可以怪我、恨我,但是我要你给我好好活着!”
李不凡心头沉吟,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没对少年解释什么,也无需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他说什么他的儿子都会听从无论是他说的有没有道理,因为他是他的儿子,仅此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瞧着少年那难看的面色,李不凡板着脸一言不发,漠然的匀了匀手中的浓密的茶叶,“啪嗒……”一声,手中的白子再度落下,白子成群扣住了蛇的脉门,将黑子彻底的封住。
“该走了傲雪,要不然天黑之前,只怕我们无法赶到预定的国度落脚。”李茹皱了皱眉头,对着那兀自在人群中像是搜寻什么的少女轻声道。
“哦~”
李傲雪点了点头,清冷的目光从那些云泽山庄的弟子和长老身上收了回来,精致的面容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那李阳也真是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这些年来你为了那个家伙费了多少的心思?这家伙倒好,狗咬吕洞宾,现在身子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