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夜晚如果在不懂得珍惜的人手中,将只成废料,气氛已如完全摔碎的水晶娃娃。
唐世臻率先起身:“徐老,祝贺令嫒演奏会成功,不过今晚,还是毁在了某些人手里。”
父亲的心在女儿受到侮辱的时候缓缓血崩,宇三这个目无尊长狂妄自大的小辈,竟敢一次次当众羞辱他的女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长者苍遒之手带着一股狠劲,故意将战宇峥修长挺拔的身体往外侧推开。
战宇峥却却之不恭的让步,甚至还谑笑:“唐叔身体向来不好,家庭医生分明告诉您,最好不要再恋男女欢好,可是您的爱情仍旧荡气回肠,即便知道不该不道德的绑住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但您还是贪恋年轻女人的美好,可见天下男人都逃不过美色,您爱女美艳外婊,我的话是夸奖。溲”
唐世臻举目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的年轻男人。
父亲也受到了羞辱。
唐姿站起来,狠狠甩出手臂,却在空中被一道有力的叩击从中截住恧。
英灿站出来,擒住唐姿的手腕,侧目对白颂璇说:“陪他们出去。”
“盛董,我无话可说。”
唐世臻面色苍白,定定的看完盛晚岚,带唐姿先行离开。
没有人知道,盛晚岚究竟有多没面子,她的小公子,实在太大逆不道。
唐家的车先行,白颂璇看着寂寞公路上远远离去的尘嚣,心头说不上来的一股沮丧之感。
美好的时光,总有意想不到的人蓄意破坏,就像如今这样,连走都走的丢盔弃甲,毫无尊严可谓。
英灿手扶车顶,站在车边,夜里凉的很,于是他说:“上车吧。”
白颂璇点头上了车。
几辆豪车相继离开了徐家,整条幽寂清冷的公路再无尘嚣,空气清而透明,英灿朝车外镜看。
“有些人,生而不为人,不必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可能他不适合我们的圈子。”她款言笑道。
英灿赞同,握着方向盘:“豪门劣根性,为所欲为、随心所欲的忘乎所以了,不谈他也罢。”
小白靠在椅背上,渐渐闭上了眼睛。
“我现在特别想大哥,他起了老茧的手温柔的拉着我,我觉得特安心。”
英灿沉默不语,悄无声息的看了眼倒车镜,她面色很平静。
“我有时很喜欢自己,有时很讨厌自己,优雅的奴隶。”
“不准你这么说。”英灿非常震惊,他侧目望向她:“战宇峥的一句话,就将你的骄傲打回原形了?你是这样脆弱不堪的人吗?”
“或许吧。”
白颂璇低头用双手覆住了眼睛,这个社会充满了敌意,看似亲切的人也会时而讽刺一句,战宇峥真的不算什么。
两道锐利的灯光,骤然射在黑夜极光上,很快的,就从后方追赶上来。
英灿回头,目光从银光座驾回到小白脸上:“这人真够烦的。”
与此同时,小白的手机响了铃声,屏幕上是串号码,她无可奈何似的回头看了看那辆车,徐徐缓缓对英灿说道:“停车吧,你也说了,不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拿生命陪他开玩笑算不算?”
英灿不仅没有减速,反而与银光座驾越斗越勇:“他想得到就一定能得到?命也太好了。”
“什么得不得到,你在说我吗?”
白颂璇从椅背坐正,轻笑,转身又朝后挡风玻璃看。
战宇峥的车,就像过来捕猎的公狮强势来袭,这人真是顽劣,连生命都不懂得尊重。
“停车,他没大脑,你也没大脑么?”小白敲打英灿的椅背。
刹车声划破夜的岑寂,惊惧无比,只消一秒,两车就能同归于尽!
白颂璇抿了抿唇,终于将长发摸顺,后面那辆车摔上车门,高高的身影已经站在车外,声音阴森凌厉,“我给你两秒钟,自觉下车。”
她抬头,英灿握住她的手,表情很凝重,于是她无所谓的笑起来:“给他玩过,能不能摆脱这种困境?”
“你敢!”英灿的眉心突突的跳,“被玩过以后,像垃圾一样被他抛弃,身体残破不堪或许还会怀孕,然后呢?像我妈一样,生下一个可怜的小孩!?”
白颂璇将要笑的弧度被车外一道猛烈的力度拉住,她身体后仰,竟就这样被车外的人拽了出去,英灿从那边摔上车门,多么熟悉的场景。
她的双肩被他冰冷刺骨的掌心用力掰住,360度旋转,血液逆流,脑袋嗡的一声失去所有感知。
冥冥中被男人的迷情气息困入其中,他的声音充满了魔性:“小男孩的眼睛清澈明亮,长大变成男人以后,他的眼睛就会热烈温柔,小白,你看着我,看着它们。”
“我看着你了。”
她落在他怀中,自知无处可逃,下巴挨着他的胸膛,浅浅抬起,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一双眼睛:“就算是變態,也冠有绅士之名的變態,你外表出众性格暴戾家世显赫,我正看着你,战宇峥。”
随时都可只手遮天的天之骄子,拥有何等滂沱的力量,他在港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男色一绝。
却独独面对此时此刻的小白,沉默如海的双眼,跌向了那数不尽幽深尺度的黑洞中,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处于一种越来越彷徨的境地。
變態,这是在港城小心翼翼生活的女子,给他的评价。
“放开你的手。”
徐英灿上前,抓住白颂璇的手,后者眸光定定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