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括高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胆敢用剑指着他的人,轻蔑的问:“你又是谁?”
“百里轩。”百里轩冷冷道。
尹括一惊,看着他道:“你就是神行无影,剑侠百里轩?不过,即便是你,也是奈何不了我的。”
“少废话,你若是不愿意去官府自首,那我只好亲自送你去了。”百里轩说完,便腾身而起,将尹括从马上提了下来,尹括刚站稳脚跟,一把剑就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尹括冷哼了一声,说:“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好吧,去就去吧,不过到了公堂上,可就是我说了算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百里轩懒得理他,用剑架着他,往大理寺的方向走去。那妇人抱着自己死去的小女儿,哭哭啼啼的跟在两人后面,围观的群众自行散开,给他们让路,许多好奇的百姓跟在了他们身后,想看看故事的发展。
殷帝拉着子玉的手,说:“我们也跟去看看吧。”他倒是想看看,大理寺会如何处理这桩案子。
待到大理寺堂上,妇人抱着孩子跪倒在地,哭喊着“大人要为民妇做主”。百里轩抓着尹括的胳膊,站立在大堂中央。围观的百姓则聚在大堂外观看,殷帝二人也在其中。
大理寺卿沈明,听闻有人告状,却姗姗来迟,溜溜达达的从后堂进来,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所告何事啊?”
百里轩上前一步说:“状告堂上之人,当街纵马,害死八岁女童,又意欲害这位妇人,三条罪名,望大人为这对母女主持公道。”
大理寺卿看了看他说:“你又是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百里轩皱了皱眉,挺直腰杆跪了下来,抱拳道:“在下只是一个路人,因见这位妇人遇险,忍不住出手相救。”
沈明看了看那妇人怀里的女童,点了点头,又望向站在一边神情倨傲的尹括,顿时怒道:“大胆狂徒,京城之地,居然敢当街纵马!害死无辜孩童,竟然没有丝毫悔过之心。来到这公堂之上,见到本卿,为何不下跪!”
一旁的百里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沈大人,啰里啰嗦的讲了一大堆,其实最后一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吧,看样子也不会是什么好官。
尹括恶狠狠的瞪了沈明一眼,冷哼道:“让我给你下跪?沈明,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清楚我是谁!”
沈大人仔细的看了看他,面色顿时白了几分,为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又慌忙从座位上下来,凑到跟前仔细瞧了瞧。
这一瞧,顿时脸都绿了,连忙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国舅爷驾临,下官失仪!”虽然尹括官职并不高,但耐不住人家是皇亲国戚啊,惹不得,惹不得啊!
沈大人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对手下人喊道:“快,快给国舅爷看座。”
他的手下慌忙抬了个椅子上来,放在大堂上,尹括豪不推就的坐了上去,得意的望了眼跪在地上的百里轩。
百里轩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沈明,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得沈明的头皮直发麻。
“沈大人,你这是何意?难道因为他是皇亲国戚,大人就不打算治他的罪了?我可不记得,大殷还有这样的律法啊。”百里轩冷道。
沈明被噎了噎,结结巴巴道:“审,审案需要人证和物证,你们并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国舅爷做的,要本卿如何定案?”
“我可以作证。”
一个清润悠扬的声音传来,俊美不凡的白衣公子从堂外走了进来,他在大堂中央站定,看着沈大人说:“我可以作证。”
百里轩看到他,激动道:“子玉,是你!”
上官子玉也笑道:“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沈大人本就看这白衣公子眼熟得很,现在听到百里轩叫他“子玉”,再仔细看看白衣公子的相貌,可不就是上官皇后嘛。
殷帝册立上官子玉为后时,需要百官朝拜,大理寺卿做为正三品的官员,亦在百官之列,所以沈明是见过皇后的,加之,上官子玉长相不俗,见过一面便很难忘记,因此,沈明很快就认出他来了。
沈明立即跪倒在地,给皇后请安,大堂内外所有人都随即跪了下来,没想到这位白衣公子竟是皇后!
上官子玉看了眼跪在一边的尹括,说:“尹将军纵马伤人,我当时正巧在场,亲眼所见,我可以证明,这位百里公子所说的话全是对的。”
沈明低着头,左右为难,这个上官子玉虽然不受皇帝待见,但怎么说也都是皇上亲自册封的皇后,而俪妃是皇帝的宠妃,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把俪妃的兄长治罪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上官子玉早料到会如此,便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令牌亮了出来,“这是御赐金牌,皇上口谕,见令牌如朕亲临!”
沈明抬眼看了看那块金牌,上面果然刻有御印,慌忙低下头参见万岁,大堂内外齐跪,山呼万岁。
上官子玉拿着金牌道:“皇上有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命大理寺详加彻查此事,无论皇亲国戚,一律秉公办理,不可徇私,切记!”
“是,微臣遵旨。”沈明站起身来,对手下人喊道,“先将尹括收监,待本官查清事情真相,再开堂审案。”
尹括在被衙役们拖下去时,依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不相信,皇上怎么会把令牌给上官子玉,怎么会把他关进监牢里,他可是国舅啊。
百里轩上前将那位妇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