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夜进到殿中,一双锐利鹰目在场上左右扫了一圈,视线在那十几位“驸马”身上停顿了片刻,最后才渐渐收了回来,表情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越王司马夜拜见大殷皇帝!”按照规定,各附属国的君王见到殷帝只需行礼,无需跪拜,司马夜身穿深色的越国王服,长身而立,向殷帝行了一礼,态度倒是颇为诚恳。
在座众人连同殷帝都忍不住惊讶的挑了下眉,一向不可一世的司马夜,居然也有低头臣服的一天。不过他态度坦然,举止进退有礼,丝毫没有减损他身上的君王气度。
殷帝在心中暗自点头,司马夜就像是广袤苍穹的一只鹰,即便被折了翅膀,骨子里也还是血性的高傲。他会真心臣服于强者,但绝不会卑躬屈膝的讨好对方。
“越王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殷帝喝了口酒,看着面前的人,装作不知情的问道。
司马夜抬头看了殷帝一眼,拱手道:“陛下,司马夜爱慕大殷的静和公主已久,此次是来应选驸马的。”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司马夜居然想娶大殷的公主?他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殷帝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又听司马夜继续说道:“陛下的告示上分明说,只要符合条件的人,都可以来应选驸马,难道本王不可以?”
在场的众人都摸着下巴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司马夜才二十几岁就当上了越国君王,可算是年轻有为,长相也属上乘,才能什么的更不用说,光看他能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跃变成了大王,也说明这个人不是凡夫俗子。
而且殷帝之前也没说过,不允许外族前来应选驸马,这么说来,司马夜倒是的确非常符合条件的啊。
殷帝饶有兴致的扫了眼底下众人的反应,见那些老臣们都憋着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阵暗爽,没想到这些顽固不化的大臣们也有如此吃瘪的一天啊!
上官子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不由的有些无奈,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光顾着看笑话,下面还有人在等着呢。
殷帝回过神来,咳了两声后道:“越王倒是的确符合应选驸马的条件的,既然众人都无异议,那就让越王和其他十几位公子一起吧,朕早就说过,这次选驸马一事,全凭公主做主,朕不会妄加干涉。”
在场的众人都心知肚明,陛下的意思就是,公主最后看上谁,谁就是驸马了。于是众位待选驸马的公子们,都精神抖擞起来,预备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来,获得公主的青睐。
帝后二人对视了一眼,看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一副准备要作战的模样,不免的都有些同情司马夜了,情敌这么多,而且个个似乎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司马夜乃是一国之主,礼节上也不好怠慢,殷帝便将他的座位安排在了上官墨旁边,上官墨既是大殷的丞相,同时也是国丈,殷帝安排他和自己岳父同座,也算是对司马夜礼遇有加了。
殷帝说了几句话后,就宣布开席,众人都抓紧时间先填饱肚子再说,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重头戏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果然酒不到三巡,殷帝便放下酒盅,拍了拍手掌,顿时殿中丝竹之声响起,伴随着宫廷乐声,十几个身姿袅娜,脸上蒙着面纱的舞女依次从殿外“飘”了进来。
带头的女子身穿一件红衣,外面罩着半透明的红色丝纱,脸上蒙着红色纱巾,舞动起来飘飘欲仙。
其他舞女也都身着不同颜色的纱衣,簇拥着红衣女子,如同天上的七仙女下凡,在瑶池边翩翩起舞一般。
即便看不见红衣女子的真正面貌,但光凭舞姿,众人早已猜出她就是舞姿惊艳世人的静和公主了,那些公子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红衣女子,下意识的伸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来,意图在公主面前留下好印象。
殷帝几人下意识的朝司马夜望了一眼,只见他表情淡淡的,眼神飘忽不定,压根就没往秦飞燕那儿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跳舞的秦飞燕也时不时的朝他撇了几眼,看见他的表情,也有些纳闷,该不会她那封拒绝的信,把这人给刺激傻了吧。
秦飞燕转两个圈,就朝那人看一眼,见他一直没动静,还有些担心呢。
不过当她再一次无意识的望过去时,就见一双锐利的鹰目直直的望向她,眼神里还带着一抹兴味,
秦飞燕一惊,差点脚下一软,也不敢再朝人家看了,专心跳自己的舞,中途殷帝让人把绿绮琴拿了过来,上官子玉会意,弹起古琴来给秦飞燕伴奏。
一曲完毕,秦飞燕的舞也结束了,众舞姬们向殷帝行了一礼后,皆退了下去,只剩秦飞燕一人留在殿上。
她仍是没有揭开自己脸上的面纱,上前给殷帝福了福身,殷帝笑着让她到一旁坐下,对众人道:“这便是朕的皇妹,静和公主了,名叫秦飞燕。”
秦飞燕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向众人福了福身,娴静有礼道:“飞燕见过各位公子,各位有礼了。”
那十几位公子齐齐的站起身来,拱手抱拳道:“公主有礼了。”
既然今晚的主角都出场了,殷帝也懒得拐弯抹角的说废话,直接用眼神示意刘公公,意思是可以开始了。
刘公公走出来,甩了下手中的拂尘,道:“众位公子都是来应选驸马的,但驸马只能有一位,就由我们的公主殿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