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记不记得方才拖我后腿的是哪几个杂碎?”缓步来到风的身边,轮烜精致俊美的脸孔笼上了一层浓浓的杀机。
“爷,您想怎么做命令猫儿就是了。没的让这些东西脏了爷的手。”风的脸上依旧是乖顺讨好的表情,只是这话可就犀利得不像是个随侍的口吻了。一时间沈家的帮手群情积愤,若不是忌惮风忽然暴涨的术力,冲出来动手的只怕不在少数。
“清,此次确实是沈家的不是。我对此事自会有所处置,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说实话,虽然沈家的人手确实违背了自己的命令,但风的语气沈同样是不能容忍的。由于身份特殊,平日里便是沈越对他也是以礼待之,如今便是手下人有错,他也容不得旁人的随侍指手画脚。
沈的态度让风听得一愣,随即一种说不出是该哭还是该笑的古怪感觉浮上心头。这沈是注定了要和自己一同侍奉族长的。自己与沈虽都是大家族精选而出,但相对于沈家,程家无疑逊色了一筹。尽管族中人都道族长已令自己侍奉枕席,事实上那只是族长刻意提升他在族中话语权的手段而已。自己占先之处,无非是提前一步守在了族长身边。若说自己对沈丝毫没有忌惮竞争之意,纯属自欺欺人。况且单以品貌而论,这个沈还隐隐在他之上。不过忌惮归忌惮,平日里自己对他还是尽量回护。这么做也不过希望将来身份揭穿后能卖他个人情,日后相处起来也容易些。谁知就在这轮烜明显杀机大盛的时候,他竟然会跳出来阻挡。该不该给他圆个场呢?逐渐了解轮烜容不得人背叛的狠辣性情的风,这一刻当真是犹豫了。
“沈的意思是打算如何处置?”懒懒的伸手将风揽在怀里,轮烜的视线淡淡的停驻在风略有些泛红的脸颊上。修长的指,在风优美的腰线上轻柔的抚触,带着淡淡的暧昧和轻佻。风的身体一震,登时明白今天这事已容不得他插嘴了。
沈没想到轮烜会追问,一时间不由有些不快。“清,我自有主张。”
“你觉得当真能决定么?”清淡的语气终于染上了满满的讥嘲。如果沈对这些沈家人当真有绝对的控制力,今天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你什么意思!”沈的脸一沉,压抑在心底的羞恼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他根本没有料到手底下的人敢在关键的时候违背他的命令,这对一直以来自以为对手下管理甚严的沈来说,无疑是极丢脸的事情。而轮烜的话就像一根钢针,将他强撑起来的面子生生戳破。他若不怒才有鬼了。
轮烜清冷的目光终于落到沈的身上,看得沈心头一寒。“如果你一定要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只是黑衣如今落在沙盗手中,我若不小心些,他的性命怕是也等不到我去救了。猫儿,给他们留全尸吧,也算给沈一个面子。” 轮烜的话音方落,三道恍若实质般的风刃瞬间飞向其中三人的心口。
“住手!”沈不及多说,急翻手间,数道霹雳连环挥出将风刃击偏。正当那三人被由惊到喜的强烈情绪冲击得脸色青白的时候,一道仿佛来自幽冥地狱的乌光,无声无息的划过三人的颈项。飞溅的鲜血惊呆了沈家的一干人等。沈没想到轮烜的杀心竟然如此坚定,一时援救不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三名手下血溅当场。
“清!他们是沈家人!”就算有错也该由自己处置。后半句沈没有说出口,但铁青脸色中蕴含的不愉谁都能看出来。
“那么,沈,你要为了几个不听话的杂碎跟我动手么?” 乌黑的长刀漫不经心的架在肩上。看似摇摇欲坠,实则稳若磐石。
或许是轮烜方才速度太快的原因,那些飞溅的鲜血没有一滴沾染到轮烜俊逸的脸庞。可随着语气的变化,他整个人却好似笼上了一层血光。那种只有在轮烜身上才找得到的独特妖冶突然绽放,恍若一盆冰寒清冽的泉水兜头泼向满心怒火的沈。
“……我没这么说!”字句从沈的牙缝中挤出,不甘而又无奈。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沈并不是个不知轻重的莽撞人。尽管轮烜的举动大大的冒犯了他的尊严,但目前他最应该做的事绝不该是为了几个手下的死活,跟族中一起参加武斗会的高阶动手。尤其是跟这个他根本没有必胜把握的人。
“知道么,沈,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你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向来有趣的多。轮烜略挑了挑眉,轻笑声打破了场中几乎已经凝滞的空气,也同时在风和沈两个人心中划下了一道不易抹去的痕迹。
“接下去你要怎么办?要杀了罗金么?”沈侧头看了看不远处紧张戒备的商队众人,力图平静的开口道。
“当然不!这场游戏玩到现在我也有点厌了,再想玩就只能照我的规矩来。至于你们么……我看还是散了吧。” 轮烜淡淡的说道。
“散了?清,你什么意思?”沈皱起了眉头,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自心头升起。
“还能是什么意思?” 轮烜微微一笑,朗声对罗金说道:“看天色不早,罗大人不妨先行一步吧。请恕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便不与大人同行了。”
一番话出口,说懵了一群人。风也忍不住靠过来低声问道:“爷,沙盗指明了要罗金的人头换黑衣,这么做……”难不成族长根本没有救黑衣的意思?风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当真要放我们先走?”罗金只是愣了片刻,随即狐疑的问道。也怨不得他不信。轮烜无论做怎样的决定都没有干脆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