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美貌无双娆,天下谁人不识娇,一朝误入深宫里,满门祸事逃不了。”
随着囚车的挺进,年玉娇呆呆地坐在囚车之中,耳畔萦绕着孩童们拍手唱诵满街的歌谣,是啊,一朝误入深宫里,呵呵,她堂堂将军府嫡女,竟然落得菜市斩首的下场!
五年前,将军府一家蒙受皇恩浩荡,身为年家嫡女的年玉娇以正妃之位嫁给了萧王阮凌霄,想到这个名字,年玉娇咬牙切齿,她不甘心,不甘心!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这等下作东西,怎么能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年贵人谋害皇家子嗣,其心可诛啊皇上!”年玉琴娇柔好听的声音带着细碎的哭腔,仿佛能够融化任何男人的心神。
“来人,将年贵人打入冷宫。”
难熬的冷宫日子,年玉娇经历了人情冷暖,人未走,茶已凉,遭受了年玉琴的毒打折磨,就算死,都不给她一个痛快。凭什么?一个庶女,抢走了属于她的宠爱,抢走了爹爹的关注。
如今,还要抢她的丈夫,甚至推年家万劫不复!这是生了年玉琴养了年玉琴的将军府啊!
闭上眼的一刹那,阮凌霄英俊好看的侧颜,剑眉星目的舒朗,还有那月色下低声的应许,“我若负你,定下十八层地狱!玉娇,嫁我,可好?”柔情似水,成为永生的回忆。
骗局!全是骗局!
年玉娇紧紧抓着囚车,早就被剥落了指甲的双手带着厚重的血污,早看不出素手焚香芊芊玉指翻转棋盘的惊世模样,发丝散乱肮脏不堪,就连散发着恶臭的囚衣,都挡不住她身上的血腥味道。
浑身上下的伤口都已经溃烂,就连容貌,都被割得支离破粹,哪里看得出当年京城第一美人的绝伦风采?她张着嘴,口中发出嘶哑的呐喊,外面围观的人,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是了,她早被毒哑了喉咙,正是阮凌霄亲自端来的毒药,从此以后,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不论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都会成为秘密。
她是瞎了眼,才看上了这样的良人,才以为这种人是所谓的生世不悔,钟情不改!阮凌霄,我不甘心!她的愤恨和怒号都成为空气中嘶哑的猎猎风声。我不想死,我要报仇,要报仇!
恨意滔天,怨愤直冲云霄!
“小姐,小姐?该起了,待会宋妈妈便要来给小姐上礼仪课了呢。”如意的声音在耳边呢喃,不,不可能,如意早被年玉琴那个贱人杖毙三年,如何还能寻了她?
年玉娇翻个身,便想这梦醒来。蓦然睁眼,翠绿的顶账,万荷细碎开,独有风光潜,不正是年玉娇的闺房?腿上传来阵阵刺痛,年玉娇深吸一口气,“嘶……”
“小姐,真的该起了,不然宋妈妈又得如昨日那般,寻个理由欺辱于您,让你跪上两个多时辰了呢。”如意的声音又一次在帐外想起,年玉娇猛然惊醒。
是如意的声音没错,是她的闺房没错,被宋妈妈罚跪,却是十四岁那年的事了,她惊慌不已,掀开帘子,便看到如意娇憨的容颜和略有些忧虑的双眸。
“如意……”她的好丫头如意,竟然没死,居然没死!她年玉娇,竟是重新活过来了,回到了十四岁!年玉娇一把攥住如意的胳膊,“小姐,是如意,如意在,如意知晓小姐不愿理会那宋妈妈。
奈何将军和老祖宗都下了令,不学出个样子来,是绝不会允许小姐松快过关的。”年玉娇双眸带着水雾,绝境重生,竟然是老天给了她翻盘的机会吗?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哈哈,哈哈哈……”年玉娇仰天大笑,年玉琴,阮凌霄,今生,我绝不会重蹈覆辙,定要让你二人成双成对才是!
如意呆呆地望着自家小姐发癫的模样,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姐您,您怎么了?”“没怎么,本小姐好得很,如梦呢,你叫了她来,给本小姐梳洗,快着些。”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宋妈妈究竟有多少手段,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披着羊皮的年玉琴好过,绝不会让阮凌霄踏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你们欠我的,必须一笔笔还来!
年玉娇看清楚了自己的容颜,她如今回到了十四岁,娇嫩,鲜亮,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同囚车上狼狈绝望不同,她终于有机会可以重新来过。这一次,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将自己踩在脚下!
年玉娇握了握自己的小手。宋妈妈么,呵呵,她的膝盖,就是宋妈妈借口惩治让她跪了那般久,你敢欺主,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她站起来,眸中散发着重生归来的炙热光芒,她勾唇一笑,伸手握住如梦和如意,“好丫头,且随本小姐去会会宋妈妈。”不知为何,如意总觉得方才小姐被梦魇了之后,有些不一样。
年玉娇小小年纪,便在大家贵族中名声鹊起,皆因她姿容绝佳,美貌无双,不过十几岁,便有倾城美人之姿,皎皎其华,如玉如珠。
刚满十四岁之时,不知有多少人家踏破了将军府的门槛,只为能娶得这京城第一美人回家,谁知将军以女儿年幼,统统回绝。
年玉娇想到这里,低头垂眸,到底是不舍,还是怕她的庶妹嫁得不如她?讥讽一笑,她对着前方的宋妈妈行礼,“见过宋妈妈,今日又要劳烦您了。”
宋妈妈瞅着年玉娇今日乖觉不少,心中更加笃定她是怕了自己,自己可是老祖宗身边的老人了,对于规矩礼数,那是再清楚不过。
年玉娇挺直了身子,看着宋妈妈,宋妈妈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