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闻迭起身接过水盆放到桌上:“直说我是怪物便好,倒是你如此信任我的感觉,我反而不知该怎么形容你。”
“别说自己是怪物,我从来也没把你当成怪物……虽然你的确强得像一个怪物,但那也只是你的能力强,你的内心,和怪物一点也不搭边。”申徒亦说着将水中的毛巾拧干,“坐下,我给你敷。”
听了申徒亦的话,且闻迭眼神微闪,乖乖坐了下来。
轻柔地将毛巾覆上且闻迭脖子的淤痕处,申徒亦一边敷一边问道:“还会疼吗?”
申徒亦如此温柔的问话让得且闻迭心一荡,平凡的面容不禁溢出微笑,谭般的双眸潋滟无比,笑容少了一丝邪魅却添了一分柔情。
“不会。”且闻迭轻声道。
面对且闻迭难得露出的如此温柔的笑容,申徒亦有些看痴也有些不安,今晚的她实在太反常了。
不仅直呼他的姓名,还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这简直就是在折磨他,若不是她脖子上面还有淤痕,他很可能会控制不住想要抱住她吧。
赶紧甩掉心中的痴妄念头,申徒亦继续给且闻迭小心翼翼的冷敷。
读取到申徒亦的心,且闻迭心下微沉,却又控制不了自己对他满心的歉然。
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能以如此符合他期望的方式来对待他吧,等秋猎结束,她按计划叛变,两人……便再也不会有这样和平相处的机会了。
且闻迭轻轻闭上眼睛,对自己日后要做的事情感到悲戚。
翌日。
苍弄淮带着梓敏和毕敬去了安若兰的帐篷,两姐妹许久不见好是高兴地讲了好久的悄悄话。
用过午膳后,苍弄淮便提议一起去找安正易。
两姐妹便带着梓敏,玉儿,毕敬一起去了帐篷区外头的山顶守备处。
山顶是由安正易所负责守备的,而程高则负责山下的守备,崔勇余负责半山腰的守备。
苍弄淮和安若兰见到正在吩咐侍卫的安正易,便是等他吩咐完才开口叫道。
“爹。”
安正易转过身来,威严的脸庞因为见到自己的两个女儿而稍微软化。
“若兰,落絮。”
“爹,这些弓箭难道是昨日远射的?”苍弄淮看见安正易边上有一堆几个侍卫正在检查的弓箭,于是问道。
安正易点头:“是昨日的弓,他们正在检查是否有损坏,若是有损坏就要换新弓,每把弓上面都已经标明了昨日用其远射的人的名字。”
“依兰儿看来,恐怕颜副将的弓是损伤最严重的。”安若兰道,昨日的比试,她也是为颜向穹的表现大大吃惊了一顿,她还是头回看见颜向穹那么努力争夺第一的样子。
“恐怕墨和冷沦太子的弓也损伤不小,那样的用箭方法,这弓也不是特制的,肯定承受不起。”苍弄淮也道。
安正易甚是满意地看了自己两个女儿一眼,道:“确实,不过,不只是这三把弓有损伤,寿王爷的弓也是有着不小的损伤,虽然损伤的方式不尽相同,是左手握弓处有些裂痕,,恐怕后两箭寿王爷都没能再射出第一箭的距离是和弓损伤有关系。”
苍弄淮听言,表情微滞。
不用想也知道钟离琅会那般射出第一箭的原因,这弓握处都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