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哐当!”
“啪,当啷。”
“啊,啊。”
“嗷嗷嗷。”
各式各样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被赶得离屋子远远的宫人们还能听到宫里不断传出的声响,和压抑的吼叫声,他们一个个低头垂帘把自己当做没有知觉的木偶石柱,就是不敢当宫人。
他们尤其怕被传召进去,一个个噤若寒蝉,一个个屏气凝神,一个个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如果能出宫,或者换一个宫殿,他们立即就换了。
只是换宫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么就是主子没了,宫人被放出来,安排到别的宫去。
要么就是犯了事被主子打发出去。
只是这个打发出去可不是轻松的事,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所以他们一个个的只能乖乖站在这里,胆战心惊的等着主子发泄完毕。
还好,屋里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砸,屋里慢慢地只余下低沉的哽咽声,和低低的劝告声。
大概两刻钟后,屋里才出来一名嬷嬷指了几名机灵的宫女进去清理打扫。
屋里只余下吩咐台风过后的场景,只要能搬动的东西全部都被推倒,摔烂。
就连窗棂上层层纱帘,横梁垂下的帷幔,都无法避免,被扯了下来。
宫女们把椅子,茶几,桌子,柜子等耐摔的扶了起来。
至于其他的只能扫了丢掉了。
她们几个清扫的时候,尽量用手捡起来,免得发出声音,惊扰了里屋的主子。
屋里嬷嬷的劝告声还小小声的传出来。
“娘娘,不要再生气了,气着自己,伤了身子,受罪的还不是自己的。”
“我怎么能不生气?她一个贱、人凭什么当惠妃,还有封号熙。是熙啊。”那声音好像不能接受这个熙字一般。
只是云妃的封号,不是从一开始就有这个熙字了吗?现在才不能接受?嬷嬷有点无语的想着。
“还有那个华若梅,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小官,凭什么封宸妃。啊啊,我不甘啊,不甘啊。”屋里尖细的,不甘的,愤恨的声音,依然不时传了出来。
这道愤恨不甘的声音正是德妃的声音。
原本她还依仗着自己德妃之位,在云拂晓和华夫人面前耀武扬威,把架子端得高高的。
现在一个不单只高于她的德妃,还封了封号的,这样的正一品妃可是前所未有的。
另外一个虽然分位稍低,但是同是正一品妃,和她平起平坐,让她一个堂堂一品官的千金小姐,和一名七品官的闺女平起平坐,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尤其她还有一个被封为馨悦公主的二公主,不对,长公主没了,她现在就是长公主了,怪不得会被封为馨悦公主,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如果当年她的孩子还在,她们怎么可能越的过她呢?
德妃越想越不甘,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对程菱悦的怨恨越来越浓。
当年她的孩子,除了程菱悦谁能害的了她呢?
这么多年压制下来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了,在德妃的心里已经有了和程菱悦同归于尽的打算。
心里有了打算,她反而不再生气,愤怒的神色也慢慢地恢复过来。
那嬷嬷还以为自己劝告有了效果,长长的舒了口气。
*
粹玉轩
相对于德妃那边的兵荒马乱,粹玉轩这边欢声笑语,喜气连连,恭喜声,祝贺声更是声声不断。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赏。”
“奴婢叩谢娘娘。”
“奴才叩谢娘娘。”
这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一声高过一声,不断的传了出来。
这样的声音还没有来的及消退,各宫送来的贺礼也接连不断的送了进来,把整个大厅都堆的满满的。
降香等人收礼收到手软,记账记得手软,就连脸也笑的有点僵了。
艾叶狠狠地搓了一下自己的脸,委委屈屈的对着降香嘟嚷,“我现在终于知道收礼和笑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艾叶姐姐你就贫,小心降香姐姐让你到前面迎客去,那可不就是手软、脸僵的事了。”旁边记账的桔梗打趣道。
“还有什么?”李兰疑惑的插嘴问道。
“傻丫头,当然是喉咙哑了。”降香一边把物品分门别类的分开,一边读出来让她们登记,顺便安排入库。
这次云拂晓的晋封,她收到的礼物,她们足足整理了三天才全部整理完毕。
而前朝在初六开朝的时候,有些盘根错节深厚的官员还是得知宫里流言一事。
毕竟被抓的宫人不少,内务府需要安排的数量较多,这样的事,当然多多少少传出一点风声。
不过这事南宫擎圆满解决了,他们当时没办法参与,现在当然更不可能翻出来处理了。
那些人只能暗自捶胸,同时在心里疑惑,为什么这事一点风声也传不出来?
在他们的心中,第一次对南宫擎的能力疑惑起来。
同时也在悼念自己人的损失,和对南宫擎顾忌起来。
对于南宫擎慢慢的,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们的人铲除出宫,虽然借助一次又一次的事故。
这何尝不是他能力的一种表现?
而南宫擎不单只对后宫这样,前朝的官员也慢慢的清洗着。
在三年一次的春闱选拔,把一些有识之士选拔出来。
从低下的官员中也把一些有能力的官员提升,就这样前朝也慢慢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