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寻在萧让怀里再度陷入昏睡。
四十分钟后,私人飞机机场,穆思行满脸严肃的看着萧让把卿以寻安置在飞机上,皱着眉头说:“你真的不带人过去?”
“那边我已经好了接头人,你们就不用去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萧让淡淡的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到穆思行手上:“如果平安回来,我会跟你的。”
穆思行瞪大眼睛:“萧让,你……”
萧让破天荒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哥们,谢了,帮我跟老三,辛玉和志博也说一声谢谢。”
“你、你这算什么意思?”穆思行惊悚的看看他,又看看手中的手机:“你这段时间不打算跟我们?”
萧让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思行,抱歉。”
“……”穆思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思行,回去吧,我们该出发了,她的情况不能继续耽误下去。”
穆思行被推了出去,飞机舱门缓缓关上,萧让那张堪称绝色的脸渐渐消失在他面前,他浑身感到一阵沁骨的凉意。
飞机缓缓起飞,带起的巨大的风吹乱了穆思行的头发,飞机消失在视线里,辛玉和凌志博匆匆忙忙赶过来:“走了?”
“走了。”穆思行烦躁的把那部手机塞进口袋里,拍拍辛玉的肩膀:“回去多给他烧几柱香,自求多福吧。”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萧让一直守在卿以寻旁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沉睡的脸。
随行医生给她检查的结果是脑淤血开始扩散,情况凶险,而且因为摄入过量安定和****,她已经完全陷入自主沉睡状态,如果不尽快手术,她就再也醒不过来。
萧让的心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把手机留在国内,等于变相的告诉穆思行,如果卿以寻出了事,那他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决定如此决绝,没有一丝商量转圜的余地,穆思行是最了解他的,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强硬的阻拦他。
因为知道即使开口阻拦,也起不到作用。
萧让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卿以寻一定会没事的。
飞机在瑞士境内一家私人医院降落,这家医院具有世界顶尖的医疗设备和医师资源,因为常年接待的都是一些金字塔顶尖的人物,所以连带着医院附近都配备了飞机场,方便这些非富即贵的人来往。
飞机在机场降落,接到消息早就等在那里的乔治在舱门打开的一瞬间就立刻上前,把卿以寻转移下来,急匆匆送到医院。
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萧让站在门口,寒意从脚底一层一层的往上涌,是非成败,就在今天了。
接下来的等待无疑是最煎熬的,萧让像尊雕塑一样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今天之前,他想过很多次守在手术室外的心情会是怎样的,他也许是会崩溃,会焦躁,会坐立不安,但等真正到了这一天,他却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
成与不成,生与死,不过是两种答案,他没有别的选择。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萧让的心一直很平静,直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在他眼前站定,他才回过神,眯起眼睛看着对方。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一张很普通的脸,但一看就知道很精明,他冲萧让微微一笑,说话带着北京腔:“萧先生,我想跟你谈谈……有关于卿小姐病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