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寻眼眶也有些热:“都过去了,等萧让身体恢复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去加拿大旅游,到时候您和顾叔可要管吃管住啊!”
“一定一定!”
和席丞珂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她的不舍全都写在脸上,卿以寻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么舍不得儿子,为什么还要走那么远?
和席丞珂道别,卿以寻拎着包走出酒家,准备开车回家。
但是一出酒家门口她就愣住了,萧景渊正站在酒家门口,眼睛被酒精灼烧得红彤彤的,正看着她。
那张和萧让相似度极高的脸上此时全是隐忍的哀伤和痛楚,即使他极力掩饰,卿以寻还是看出来了。
她走过去:“爸,您喝醉了?”
萧景渊摇摇头:“没有,我等你一起去医院看看萧让。”
卿以寻了然,萧景渊千里迢迢赶来c市,绝对不只是为了参加席丞珂的送别宴。
上了车,卿以寻开车,萧景渊坐副驾驶,他显然很疲惫,上了车就闭上眼睛假寐。
卿以寻不由得有些紧张,她还是第一次和萧景渊独处。
车在公路上行驶,卿以寻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些,不敢打扰到萧景渊休息。
沉默了许久,萧景渊突然问:“禹儿最近怎么样?”
卿以寻立刻回答:“他开始长牙了,有些低烧。”
“一个人带得过来吗?”
“可以的,禹儿很乖,从来不哭闹。”
“那就好,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
“……”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好在医院很快就到了,两人一起下车进了医院。
晚上九点钟的医院远不如白天那般喧嚣,站在重症监护室外,萧景渊看着萧让苍白的脸出神。
足足二十分钟,萧景渊才回过神,跟卿以寻问了一些关于萧让病情的事,确定萧让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后,他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卿以寻注意到,萧景渊两鬓有了一丝白发。
她突然有些同情他。
这个男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但原配妻子离他远去,儿子跟他不亲,老子又对他爱理不理的,最孤独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了。
萧景渊叹了口气说:“萧让在这边应该没什么危险了,穆思行从叶冉嘴里撬出很多有关于叶家的事,叶家的余党我基本上都肃清干净了,北京那边的事我会兜着,你安心在这边照顾萧让,等他康复了再回去。”
卿以寻一怔。
萧景渊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脸上露出一个很疲惫的笑容:“我只剩下这个儿子了,再不心疼他,我这辈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卿以寻瞬间被这句话击中了。
萧景渊叹息着走出了医院。
卿以寻开车回到雅苑,一路上脑子里回荡的都是萧景渊的叹息。
——我只剩下这个儿子了,再不心疼他,我这辈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说得她心里酸溜溜的。
回到家里,进门看见赵潇潇抱着赵宁在看电视,见卿以寻回来,赵潇潇立刻起身说:“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