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博眼神像浸了水,一点一点凉了下来:“为什么?”
上官玉儿低着头,不想解释。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些难堪的话为什么还要说出口?
她不说话,前一刻还温情脉脉的凌志博却勃然大怒,一手把水晶桌几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是说,你打算给别人生孩子?”
上官玉儿往后瑟缩了一下,死死的咬住下唇,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你还记挂着他?”凌志博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阴沉得像暴风雨前夕的天空:“我告诉你,你没这个机会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回来,想要再见他,除非你死!!!”
上官玉儿吃痛,惊惧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凌志博松开手:“我不想为难你,但你要是看不清现实,我不介意帮你看清。”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拂手而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上官玉儿,明明是在温暖的室内,她却觉得遍体生寒。
凌志博这一走,整整三天都没回来。
上官玉儿用了几十个小时让自己冷静,接受现实,再到心如死灰,她算是看清楚了,因为凌小乐的事,她和凌志博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以前相亲相爱毫无芥蒂的状态,相反的,因为这道隔阂在,他们继续在一起,注定只会互相折磨。
看清了这个现实的上官玉儿没有太难过,心已经千疮百孔了,这道伤口只是在泥泞上面再踩一脚而已,她麻木了。
三天后的晚上,上官玉儿接到了江越的信息。
打开信息,里面详细的陈列了他的逃跑计划,内容精细到每一处细节和每一个可能发生的意外……看完后,上官玉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一时间有些恍惚——真的要走吗?
这个计划要是真的实施起来,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凌志博绝对不会怀疑,一旦成功,那等着她的就是完整的自由……这太诱惑了不是吗?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快溺死在深井里的人,此时江越从井口抛下一根绳子,她迫切的想要抓住绳子离开……她有预感,一旦错过这次机会,她以后就再也无法离开。
在屋里枯坐了一个晚上,黎明时分,上官玉儿下了决定,她给江越回了信息:“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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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上官玉儿发来的信息时,凌志博已经在办公室里待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打开信息,上官玉儿说她想去给凌小乐扫墓。
凌志博稍稍一思忖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请求并不过分。
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只要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毕,公司就进入春节假期,他一边漫不经心的批阅文件,一边思忖,今年带上官玉儿去雪川山庄时要不要去酒窖里找老头,让他帮忙给上官玉儿诊诊脉,她最近消瘦得太厉害,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接近中午,凌志博的手机响了,他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用蓝牙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保镖惊恐万状的声音:“先生,夫人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