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抹了一把,甩开,更是汗如雨下。
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芳菲一行人已经到了军营。
对面,一阵烟尘。
看样子,来势匆匆,不可小觑。
尤其是为首的马,是一路狂奔而来的。芳菲吃了一惊,她深知,这青州的沿途,起码有几十道防线,当初怕的是三皇子或者齐帝逃跑。每一道关口都有不同的盘查。甚至,每一道盘查的令牌都不一样。
是谁能够如此畅通无阻地进来。
她勒马。
一阵烟尘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扭过脸去,让袖子勉力遮挡了一下。
这时,一阵马嘶声,来人骑术如此精妙,竟然在如此神骏的速度里,稳稳地勒马。
芳菲在逐渐小下去的尘土里看来人。
来人也正好看着芳菲。
太子,竟然是太子。
他一身戎装,佩剑,如一个纵横厮杀的武士。昔日的孱弱,病态,完全不见了。也许是因为这一路上的奔波,他的脸上的那种苍白都完全消失了,而变成了一种古铜般的颜色——一个健壮,勇武的,鲜卑族男人的颜色。
芳菲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子。
但觉是另一个罗迦的翻版——却又跟罗迦有极大的不同。
她因为觉得奇怪,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记忆里的太子,一直是在病床上的,中毒时的病弱;被日全食惊吓,李玉屏死去的打击,被大祭司给予了圣水时候的凄凉——
这样的太子,几乎被她定格了。
这一次,为何如此地不同了?
太子也仔细地打量着她,但见她一身轻巧的戎装,还像模像样地背一把弓,插一支箭。小小的身子骑在马上,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个不起眼的鲜卑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