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他突然没了方向。
他总是坐在轮椅上，透过落地窗往外看，大街上的人们总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孩子们嬉闹的样子竟让他心中一痛。那些最简单的，恰恰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他就仿佛是个没有灵魂的人，有的只是彻底的恨和痛。
以安的视线落到了清尘的身上，他其实是羡慕他的。他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妈咪，有一个不离不弃的女人，身边还有那么一些始终站在他身侧的生死之交。
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们明明是兄弟，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但是他们之间的鸿沟却大如天河，以安感觉得到清尘的冷淡，仿佛他不过是一个无谓的陌生人，那样冰冷淡漠的目光竟让他酸涩起来。
即使，他已经蜕变成了恶魔，依然是那个想要拥有亲情的恶魔吧？可是，那又怎样呢？他这样的人，没有人在意。
清尘撑着头，看子墨一个人在那边自说自话地表演着，当然不会忽略掉一旁靳雨非常想和他撇清关系的表情。
“然后你知道吗，靳雷居然就真的对柠欢用了那个药剂。”子墨说到这里，忍不住坐直了身体，表达了自己的无语，“他居然真的狠得下心，我真想把他脑袋扒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草。”
靳雨欲哭无泪地别开视线，幸好这里是老大的别墅，平时黑手党的人极少跑来这里，一般都是子墨去总部谈事，不然让他们看到老大这副样子，恐怕会彻底颠覆掉他教父清冷的模样。
“西班牙特工？”清尘皱眉，他一直对西班牙那边没什么好感，以前清明有一次遇袭，就是西班牙特工干的。
“恩。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俄国那边的特工，倒是忽略了西班牙方面。”子墨有点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一直查错了方向。
“西班牙……”清尘眉头深锁，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好像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来不及抓住，他转过头看着张以安，半晌过后才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和西班牙黑市有过交易？”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之前查链家集团内部资料的时候有查到过链家和西班牙黑市有过一些生意来往，似乎还是利用链家集团的港口，不过他没有往下查。现在想来，如果西班牙那边和以安有生意来往，那么他的失踪，可能就会对那边造成影响。
张以安面色一怔，他没想到清尘居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当初为了登上链家总裁的位置，他需要大量的资金，便利用链家的运输跟西班牙方面合作，暗中输送武器和毒品。
“西班牙政府最近内乱不断，黑道势力也渐渐失衡，你这个合作者又突然失踪，哼，恐怕是把你算在内了。”清尘冷笑，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以安皱眉，这段日子他几乎忘记西班牙黑市的事情了，出事前他确实和西班牙黑市那边还有几个交易正在进行，他这样突然一失踪，整个交易恐怕只能被迫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