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希下意识地躲进了公寓对面的小公园里。
她觉得太可笑了,一边对她说希望她记得小时候的人,现在去光明正大的带年轻的女子回家。如果那女子是他的**,或许她可以通过这个女子帮忙?
穿着时髦的女子挽着高进健壮的手臂,亲昵的将头靠在胳膊上,满足的似乎在和他说什么,音希离得太远,听不见。
待两人走进了公寓,司机也驾车停进了地下停车场。
音希才从公园里走出来,她还是无法让自己直接面对他。心想着回家的她,才走了没几步,一个保全人员拦住她的去路,“您的电话。”那人将手机递给她。
音希一头雾水地接过来,目光飘向公寓大楼:“喂……”
“你还真是玩不腻,究竟打算在外面待多久?”
是高进的声音。音希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难道知道她一直在楼下吗?
“上来吧。我想你也饿了。”
“……好。”
说罢,他结束了通话。
因为高进已经事先招呼过了,所以音希躲开了一系列烦琐的流程。比如要先在柜台进行登记,得到入内许可后才能进入。
在静静上升的电梯中,音希的心七上八下的,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在想自己需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高进帮她救妈妈?
电梯很快到了,音希站在高进的家门口,闭上眼让自己平静下来,总之现在她已经无路可走了,这最后的机会她要博一博。
一按下对讲机,高进的脸立刻出现在荧幕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他看上去要比平常年轻好几岁。
门开了,音希走进去。房间的摆设和她两年前来的时候一样,地上铺的纯白的羊毛地毯,几乎没有半点改变。她埋头在玄关,才发现,没有女性的鞋子。
“……”
“我让她回去了。”高进慢悠悠的晃到玄关,他手里捏了根烟,斜靠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音希,“本来打算好好的和那个女人玩到早上的,不过看到你可怜兮兮的站在楼下。临时改变了主意,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你还可以说话再下流一点。
音希没有脱鞋,她压根没有进去的打算,在这里,有她最羞耻的回忆,她立刻让自己大脑变成空白的,本能的躲避让那些回忆侵蚀自己。半咬了牙齿,整个脸都僵硬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妈。”
明知道不该用这种厌恶直白的语气跟他说话,但音希不直觉脱口而出时还是带了反感。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高进漠然的将烟卷放入嘴里吸了一口,而后冷笑着喷出一股子白雾,被呛着的音希接二连三咳嗽起来,那白皙的小脸蛋瞬间染上了薄红,如喷芳比艳的桃花,煞是娇艳,“求人问事,首先要放低自己的姿态。否则很可能无果而回。”
“进来。我没空陪你在玄关罚站。”如此嘱咐的男人潇洒的转身,音希看着他的背影,他的后背很宽,有能支撑一片天地的雄浑,就像小时候的她,最喜欢看爸爸的背影,那么宽阔的背影,曾经她曾一味天真的以为,爸爸就是最好的避风港。
可是……
她微蹙了眉,俯身脱掉了鞋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她懂。
明亮的客厅,面向室外的墙全是落地窗,这个男人喜欢明亮的东西,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外墙都打掉,安装了采光良好的落地窗结构。
外面是夜,屋里灯火通明。
她却有置身在黑暗之中的错觉。
黑色,且呈长方形有菱有角牛皮沙发上,男人悠闲地落坐,一手夹烟雾袅袅的香烟,一手放浪地放在靠背上,犹如王者一般,有着只手遮天的魄力。
站在他面前的音希,她的双膝微微有些发抖。
穿着笔挺西装的他如果是拥有威武勇猛身姿,统御草原百兽的狮王,那么现在换上休闲家居装的他则卸了百兽之尊的威仪,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狂浪不羁的黑豹。慵懒而闲适的爬在枯萎的树枝上,她记得中曾提过黑豹是所有野兽中是最为凶残,敏捷,机智,安静的冷面的杀手,因为黑豹没有可以伪装的毛色,所以要活下去,他就得比任何野兽都聪明、凶残。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在树下被盯上的瑟瑟发抖小小麋鹿。
他举手抬走,无一不带着黑豹的危险和凶残。
他微眯着眼,又吸了一口香烟,而后翘着二郎腿,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先说话。
因希抬头看到他的表情,紧咬着唇瓣,好半天才小声低喃出声:“……可不可以请你放过我妈……如果你是为那天我打顾韦的事而生气的话,我可以给她道歉,她想怎么打我都可以。只请你们放过我妈……她有病,不能受刺激……”
“我不认为她是个好母亲。如果她懂得忍字怎么写的话,你不会落到卖给我的地步。包括这件事,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忍忍,我姐不会死,韦韦也不会满怀对她怨恨。这是她自找的。”
“高进……”音希深深吸了口气,才能平静地面对他的冷漠和挑衅,“丈夫是太阳,妻子是向日葵,妻子总是无条件追随仰望着丈夫这唯一的出路。你能够理解吗?当自己仰望的太阳不存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顿了顿,“我并不是为妈妈掩饰,只是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被所爱的人背叛,是怎样的残忍。如果,如果你们觉得妈妈害死了你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