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这玩意儿,周曦常真没当回事儿。
所有的一切,在周曦常眼里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之分。
若是生辰是对她大有助益的,她乐意去举办。如若生辰会让她的境地更惨,她宁愿不要,顺便苦情的博得些可怜。
冷风灌在脸上,有些疼。
周曦常闭上眼,窝在皇后怀里,没有回应她的话。
皇后低头看她困倦的模样,拢拢衣服,不再言语。
广寒宫大门大开着,皇后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夏至、冬至已然对她和周曦常行礼,请她两人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敲打和神秘感,皇后和周曦常顿时心中一紧,她们过来是临时起意,为何宝妃会知道?
苏婉兮和拓跋护两人端坐在大厅内,悠闲的等着皇后上门。
皇后瞧见拓跋护坐在那儿,脚步都凌乱了。
好个宝妃,真是时时刻刻都拉着皇上。
“见过皇上!”皇后看到拓跋护,就像是要决斗的公鸡似得,昂着头。
周曦常心里暗骂一句蠢女人,跟帝王较真,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冷宫里挪么?
“常儿拜见父皇,拜见宝妃娘娘。”周曦常脸上还是血色尽失的模样。
“皇兄,姐姐,浅绿来来了!”
周曦常刚跪下,浅绿就蹦蹦跳跳的欢快过来。
刹那间,空气凝固,谁也不说话。
“诶,这是怎么了?怎的我一过来,你们就不说话了?”浅绿眼神茫然。
“啊!”
当浅绿的视线落在周曦常脸上时,猛的惊惶尖叫了起来。
“滚!”
拓跋护见苏婉兮要起身,眼风一扫,于辞快速接住了晕倒的浅绿。
皇后面色扭曲:“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若是您非得给我这皇后没有面子,那何必让我占着这个位子?宝妃是您的心尖尖儿,您宠着就宠着,我从来没有说些什么。若是这些还不够,那请您另请他贤。”
拓跋护盯着她:“滚!”
皇后瞳孔微缩,咽下憋屈的气:“皇上,常儿的生辰,该如何办?”
“生辰?”拓跋护重复呢喃着。
皇后略有希冀的望着拓跋护,期待他能允许,甚至还给点儿面子去参加。
“兮儿,再过八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呢!朕为你准备了许多惊喜!”
谁料拓跋护重复“生辰”二字,心里念叨的竟然是苏婉兮。
皇后再也受不得这样的折辱,广袖一甩,抱着周曦常大步离去。
拓跋护似是没瞧见,揽着苏婉兮的腰腻歪着。
直到确认皇后离去后,他才稍稍松开一点点儿。
“兮儿,浅绿的事,朕知道该怎么处理,你信朕就好。于辞,传谕后宫,凡大长公主所在之地,谨孝公主皆不得出现。”
于辞领旨退下,顺便把浅绿带走。
“兮儿,可满意了?”
苏婉兮笑眼弯弯:“不满意。”
心尖尖儿不满意,这可怎么办?拓跋护心里似是百爪挠心,难受的恨不得挖心剖腹。好给苏婉兮看看他对她的心。
“稚奴,皇后和谨孝公主总让我放心不下。妃位,在宫中确实地位不低,在皇后和黎贵妃面前,却不够看了。稚奴。”苏婉兮担忧的凝视着拓跋护,将自己心里的不安说出来。
拓跋护朗声一笑:“朕当是什么呢!如皇后所说,朕宁愿将你封为皇后,可惜兮儿你不愿意。待你生辰之日,朕便下圣旨,封你为宝贵妃!”
后宫嫔妃品阶,皇后一人,贵妃两人,余下是四妃,和妃,这宝贵妃算什么?
看出苏婉兮的不解,拓跋护宠溺的解释道:“你有封号,她们没有封号,自然是你的位份高于她们。宝贵妃,仅次于皇后之下,不受皇后管辖。无论任何人,包括朕,皆无权罢黜。”
这个诺言,郑重无比。
“稚奴,我困了。”
在本应彼此执手相对泪眼的情景下,苏婉兮煞风景的打了个哈欠。
拓跋护无奈的扶着她的腰:“困了就睡吧。浅绿那儿有太医在,你好好养胎即可。大舅子今儿送上来许多瓜果,你醒来后就能吃上全果宴了。”
苏婉兮将信将疑的躺回床上,和他拉钩钩后,才睡了过去。
周公来的太猛烈,她抵抗不住。
沾枕即睡,苏婉兮睡的极快,拓跋护哭笑不得的替她掖了掖被角。
“于不辞,重新清洗后宫一遍。朕怀疑有人又在动手脚了。若是发现问题,格杀勿论,不必前来询问朕。朕只看结果!”
苏婉兮的任何情绪变幻,拓跋护都看在眼里。
他相信他的兮儿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兮儿表现出了不安,那一定是有让她不安的隐患。
堂堂男人,怎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儿苦,有一点儿不安?
他的兮儿,该应受万千宠爱,众人跪拜,无一丝苦恼和烦忧。
顺兮儿者昌,逆兮儿者亡。
八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拓跋护大张旗鼓的准备着各样奇珍异宝,让后宫所有嫔妃除了眼红还是眼红。
同是嫔妃,宝妃的生辰过的比废太后上次的生辰还要好,这真真是气煞人也。
小包子大概知道这几日是自个儿娘亲的大日子,整日乖巧的不得了,再没闹的苏婉兮头昏脑涨,困倦连连。
否则,苏婉兮有再多的灵力,也不能撑的自己精神奕奕,让外人瞧不出端倪来。
生辰那日,苏婉兮穿着最华丽的衣裳,金光闪闪的繁复刺绣,遮不住她半分美貌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