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婉兮所说的,拓跋护第二日早上离开广寒宫时,被嫌弃的一脸郁气。【..】
也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的,拓跋护觉得自己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真的好心伤。
花语等人对拓跋护的态度,犹如寒冬冷风瑟瑟。对苏婉兮的态度却恰恰相反。
以人护短的心思来考虑,她们必然是觉得昨夜之事,是拓跋护逼迫她们主子的。
她们主子,多乖巧一人,怎么会做出那般不矜持的事儿。
苏婉兮不心亏的将所有事儿,都往拓跋护身上推,配合着做出被逼无奈的模样。
于是,花语等人更加气愤。
“花语,莫要怪皇上了。皇上为了我忍了这么久,已是难为他。”苏婉兮微微低着头,眼眶上的红意是她自个儿揉的。
花语心疼的替苏婉兮按摩着身子:“主子,您怀胎十月,不也是因为皇上么?奴才私心觉得,皇上既然认了主子您一个人,便是忍耐忍耐又如何。您身子娇贵,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最为痛心的还不是您两位。”
花语声音轻轻柔柔的,苏婉兮靠在花语的臂弯里,不知觉眯着眼睛再次睡着。
瞧着苏婉兮眼底淡淡一层青色,花语心里把拓跋护骂了无数遍。
管理广寒宫宫务的玉璃姑姑,听到花语抱怨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怪异。
她不是花语,她对拓跋护和苏婉兮是一样的忠心,哪怕心不自觉的偏袒苏婉兮,却不至于看不清事情真相。
这事儿皇上定不是被动的,但是主子恐怕亦不如她自个儿说的那般无可奈何。
罢了罢了,太医早前同她说了,如今偶尔逾越规矩无妨。
主子和皇上爱怎么玩儿的开心,就如此随他们去吧。
第二觉睡醒,玉璃姑姑亲自来伺候苏婉兮起床。
顺着玉璃姑姑的力道起床,苏婉兮透过梳妆台上的铜镜,看着她面上笑容心里直打鼓。
“姑姑,你知道了?”苏婉兮本也没想过瞒。
玉璃姑姑面色端庄:“奴才知道您是奴才的主子,其他一概不知。”
这话多合苏婉兮的心意,苏婉兮笑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
浅绿这段日子被诗书礼乐充斥满生活,学的头胀脑疼的。
好不容易学习告一段落,她立马跑到广寒宫,到苏婉兮这儿来找安慰。
“兮姐姐,夫子们好恐怖。”浅绿手里端着浅绿塞给她的桃花糕,呜咽的奔向苏婉兮。
玉璃姑姑轻手轻脚的为苏婉兮挽了个惊鸿髻,躬身后退,将自己的位置让给浅绿。
浅绿见状对玉璃姑姑扬起大大的笑容,璀璨如光。
玉璃姑姑有礼的回礼,心里怜惜她之前受的大难。
大长公主是多好的人儿啊,上天总是琢磨美好的人。
不过,熬过来就好了。
比如她的主子,未入宫前过的那样的生活,所幸主子遇到了皇上,从此平安喜乐。
寝屋里的奴才识相的纷纷退出去,留下一片安静地儿给二人。
浅绿腻歪在苏婉兮身侧,脸上挂着讨喜的笑容。
“姐姐,巧言给的桃花糕,味道很好!”浅绿捻起一块桃花糕,递到苏婉兮嘴边。
脸上的鞭痕,颜色虽浅,却依旧盘延在她白玉般的脸上。
“你吃吧。花语说,教你舞蹈的夫子,不让你吃过多的膳食点心。今儿好不容易得了空隙,你啊就多吃点儿吧!”苏婉兮疼爱的抚摸着浅绿的脸。
浅绿第一次在镜子里瞧到自己的模样,被吓得直接把铜镜摔碎了。
时间长久,她渐渐的习惯这样的脸。
她的兮姐姐不嫌弃她,她自己何必过于悲伤,让兮姐姐担忧呢?
“我的胃都被饿小了,想多吃也多吃不了几块。”浅绿委屈的嘟着嘴,眼里话里满满是怨念。
突然,浅绿睁大眼睛看着苏婉兮:“姐姐,我遇到巧言时让她给她洗过手了。”
苏婉兮噗嗤一笑,这孩子真逗。
“桃花活血。我有身孕了。”苏婉兮不再瞒浅绿。
这次浅绿是真的愣住了。
低头探去,浅绿傻傻的盯着苏婉兮的肚子,手伸着想摸又不敢摸的。
纠结了许久,她还是将手覆在苏婉兮的肚子上,脸上笑容绽放的如春日午后阳光。
“姐姐,真好。你有了孩子,在宫中的地位就更稳了。”
旁人说这话,苏婉兮能理解。
浅绿也说出这话,苏婉兮有些奇怪。
“教导姑姑说,女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子嗣,尤其是夫强妻弱的地方。男子的情感单薄易变,今日可能喜欢你,明儿就可能欢喜别的女人。浅绿揣摩了教导姑姑这话后,觉得姐姐还是有个皇子好。这样哪怕皇兄以后变心了,姐姐自己也有依靠。”
如此晦气的话,旁人万万不会在苏婉兮耳边说。
浅绿不知事,对苏婉兮又亲近,才会将自己心里担忧的,全部说给苏婉兮听。
苏婉兮轻笑着伸手把浅绿抱在怀里,浅绿姿势僵硬,不像以前那般直直扑在苏婉兮怀里。
“姐姐,您还是放开我。我这么重,把小侄子压着了怎么办?”浅绿僵直着身子,很是担忧。
“你个傻丫头,我哪里如此柔弱。你说的话是没有错,然而你应该相信你的皇兄。他是个真正的男人,是从古至今最英明的君主。他的诺言,值得信任,不会受时间摧残。”
浅绿嘟嘟嘴:“皇兄遇到姐姐真好。”
“是我遇到你的皇兄,真好。”
苏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