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内,气氛凝结的似九尺寒冰般。(.u首发)
平日里最受**的花语、巧言,低着头守在殿外,面色煞白。
殿内,精美的茶具被扫在地上,成了一堆废瓷渣渣。
“稚奴,你说你要去京郊赈灾!”苏婉兮柳眉倒竖,气不成句。
怒气带的粉面绯红,眼睛亮的让人无法忽视。
拓跋护微低着头,气势极弱的护着苏婉兮的肚子。
“兮儿啊,小心点儿啊,别生气,朕给你打,给你出气。千万别气的肚子疼,伤了你的身子啊!”拓跋护伏低做小的,生怕苏婉兮一不小心气伤了她自己。
“你别左顾而言其他的。你是皇帝,是天下人最仰望敬仰的人。你亲自去赴险,你有想过若是出了事,该怎么办吗?”苏婉兮言辞咄咄。
拓跋护好声好气道:“兮儿,你要相信朕。”
苏婉兮的眼泪突然迸发大哭起来:“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外边的暴雨啊。那暴雨,连通天地的国师都没有办法,你虽是皇帝,可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拓跋护心软的摸着她的脑袋,他的兮儿总是关心他多过于权利,这样的感觉真好。
“如果朕的出事了,你和孩子要好好的。无论是男是女,他定是我大熙朝下一任帝王。兮儿,朕为君者,必须要有担当!“
苏婉兮水眸盈盈:“我去替你准备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去?“
拓跋护语塞:“一个时辰之后。”
“这么急!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去了,哪怕我拦着你也没用!”苏婉兮刚消下去的怒火,又被拓跋护点燃了。
拓跋护干笑着:“朕知道,兮儿不会的。兮儿这么聪明!”
“甭拿那些糊弄人的话,说与我听。你赶紧儿在榻上躺着睡会儿,恐怕去京郊也不是一两天能回来的。”
拓跋护顺着苏婉兮的力道,躺在舒适的美人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婉兮手里拿着一根熏香,为难的跪坐在熏香炉前。
如果她点燃这安眠香,稚奴会一觉睡到天亮,可这样真的好吗?
“罢了,算我欠你的。你待我如此之好,我何必当个坏人。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苏婉兮扔掉安眠香,转身走回她的寝屋,给拓跋护准备起出行的装备。
苏婉兮走后,于不辞从房梁上跳下来,清理干净掉落断裂的安神香。
药丸、平安符,苏婉兮翻箱倒柜,最后能准备的东西,只有这两样。
“稚奴,你平安,我亦安好。你若,你若。”
“我若除了事,兮儿你也要安好!”拓跋护郑重的从苏婉兮手里,接过轻飘飘的荷包。
离别时最难,拓跋护怕自己再多看苏婉兮几眼,就舍不得走了。
毅然的背过身,拓跋护和秦墨等忠臣心腹,匆匆离开皇宫。
拓跋护虽走了,后宫里面却没有因此闹腾出什么。
皇后已被废,苏婉兮满宫之中位份最高,随之次之的叶贵妃,亦是苏婉兮一脉。底下的嫔妃们,早被压制的连乱心都起不来。
在拓跋护离去的第二日,苏婉兮傍晚吃了点儿鸡汤面,便饱了。
躺在**上,她以为她会睡不着,却合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噼里啪啦的闪电,穿过苏婉兮的身子,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苏婉兮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梦,否则这雨淋在她身上,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眼睛一晃,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附近。
“稚奴!”苏婉兮激动的喊着,但嗓子被毒哑了似得,出不了半点儿声音。
拓跋护骑着高头大马,似有所感的转头看向苏婉兮的方向,又回过头去,和秦墨等人全力赶路。
羽林军独有的银色盔甲,和闪电交织的一起,偶尔摩擦出金色的火花,苏婉兮心惊胆战的。
苏婉兮想跟着羽林军一起行走,可腿怎么都挪动不得。
好在她不能动弹,眼前的画面自觉的转圜着。
苏婉兮静静的看着拓跋护艰难走在泥水中,看着拓跋护慰问百姓官员,得民心无数。
她更看到拓跋护因疲惫而泛青的眼袋,和被寒水浸透导致的指间发白。
纵然艰难至此,苏婉兮心里还是庆幸的。
没有出现泥石流就好!
轰隆隆的巨响,炸雷似得落在苏婉兮耳旁。
苏婉兮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拓跋护路过的山体,坍塌而下。
“不!”苏婉兮用尽全力的嘶吼着。
花语和巧言守在纱帐外,听到声音,赶忙点灯跑到苏婉兮面前。
“主子,您可是做恶梦了?您别怕,奴才们都在呢。”花语握着苏婉兮的手,手心全是冰凉的冷汗。
烛光映在苏婉兮的脸上,清晰可见冷汗连连,面色苍白的吓人。
苏婉兮大口喘着气,嗓子干涩的生疼。
“花语,我梦到皇上出事儿了!”苏婉兮声音沙哑着,说出一句话都困难的很。
巧言熨帖的送上一杯温****,扶着苏婉兮喝下。
花语趁机替苏婉兮摸了摸脉象,还好孩子没有出事儿。
“主子,晚上您不是才看了于总管给您送的密信吗?那上面写着皇上一路顺利,好的很呢!您啊,是过于担心了,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天快亮了,不成您先睡着,奴才让暗卫再给您打听打听,等您醒了,就有好消息了。”
花语声音轻柔,苏婉兮摸着自己的肚子,张口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心绪平静。
“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