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灯夜烛,红袖添香,以往拓跋护和苏婉兮总是如此,在深夜里,两人相伴静谧。
将所有奏折放置好,苏婉兮静静的盯着红烛上跳动的火苗。
“稚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我不喜欢过的这么累,我想你了。”
苏婉兮喃喃自语,眼泪不知何时流满了整个脸颊。
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不能软弱,不能露出半丝脆弱。可是,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啊。
她确实见过大场面,但那些都是嫔妃,女子间的绵里藏针和朝堂上的老狐狸,完全不一样。
当于辞用暗劲扶着没出息的周护时,她的腿在一瞬间也麻的抬不起来。
“宝主子,夜深了。”于不辞在一旁尽职道。
苏婉兮匆忙擦去眼泪,她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宝皇贵妃。
“这些奏折你保管好,那个人可醒来了?”
“刚醒。闹着要吃满汉全席呢。奴才不曾听过这名称,宝主子您可知道?”于不辞眼中茫然。
想他也是跟了皇上十几年贴身心腹,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没有听过,如今却连对那恶鬼说的东西一无所知,真真是对不起皇上这些年的重用啊。
苏婉兮活动活动手腕:“许是当鬼的时候,吃的人心人肝吧,不必当回事儿。”
于不辞很喜欢苏婉兮这个答案:“宝主子说的极是!”
苏婉兮镇定自若的走在无人的宫路上,其实她大概知道那个玩意儿说的是什么。想必是他所在的地方,皇帝所独用的御膳。
疲惫的走到乾清宫,周护对着于辞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互不相让。
看着苏婉兮走进,周护像是狗狗看到了主人一般:“女王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我不就想吃点儿肉么,他都不让我吃。我要是没有肉就吃不下,那这个身体肯定会饿瘦了。女王殿下,您一定会心疼的吧。”
“你可以试试。”苏婉兮平铺直叙道。
周护垮下肩膀:“那我就尝尝天鹅肉行不行?”
天鹅肉是什么鬼,苏婉兮和于辞心中一同翻着白眼。
这玩意儿要是再成天这么满嘴胡说八道,她们就是掩饰的完美无缺都没有用。
“让御膳房上一份鸭肉。”
周护傻了,天鹅诶,天鹅和鸭子是不一样的。
“吃不吃?”苏婉兮眼刀子甩过去,周护赶紧安分的坐好。
“吃吃吃,都听女王殿下的。”
“大熙朝没有你说的这个称呼,以后唤本宫宝皇贵妃,不准自作主张。”
“那多生疏啊。”周护不情不愿。
苏婉兮手中首,轻轻一晃,全殿安静了。
“宝皇贵妃,朕最喜欢吃鸭了。”周护没骨气道。
苏婉兮越看他这样越是反感,稚奴是何等气魄的人,却被此人占了身子,实在可恶。
宝皇贵妃心气不爽,谁人能惹。
不愉的扔下手中茶杯,苏婉兮冷声道:“回广寒宫。皇上身子不好,晚上吃着白粥即可。另外,哪个嫔妃再未经允许想闯入乾清宫,直接杖毙,无人可免,众人皆同!”
苏婉兮说完,凌厉的瞪了周护一眼,甩着衣袖离去。
周护不解的转头看向于辞:“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哪里惹得宝皇贵妃不开心了?”
于辞正欲回答:“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
孰知他嘴还没有张开,周护突然晕倒。
待他几息之后醒来,睁开的眼睛充满龙威和凛冽,于辞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助兮儿,朕无碍。”
拓跋护说完,眼睛立马闭上了,仿佛从来没醒过似的。
于辞目不转睛的看着拓跋护的身子小声道:“主子,主子。”
任由于辞唤多少声,眼神多热烈,但拓跋护晕倒后再也没有醒来的征兆。
于辞深深叹息着,往好里想,主子能挣扎出来交代他,可见主子不久之后定能掌握自个儿的身子。
一想至此,于辞走路都带风,干劲十足的。
苏婉兮在广寒宫对月哀愁,忽然见于辞过来,还以为周护又作出什么幺蛾子。
头疼的闭上眼,苏婉兮站在梅花桩上,月光将她包裹住,飘然如仙。
但如此美景在于辞眼中,却是让他心惊胆战,腿都站不稳了。
“宝主子,您小心点儿。这梅花桩,您怎么爬上去,多危险啊。”于辞都要哭了,主子刚叮嘱过他,让他好好照顾宝主子的。这要是宝主子出了事儿,他万死不足以弥补。
“就是像下来这样,这么上来的。”苏婉兮一脚向前踏着,衣袍飞舞,踏空如履平地。
“这么晚了,你独自过来,是那玩意儿醒来又折腾了?”
于辞面无表情的心中捧着他狂跳的心,宝主子实乃强人也,他万分佩服。
“宝主子,皇上醒来了两息。”
于辞平静的声音,苏婉兮听的心一颤。
“稚奴醒了?我要去看稚奴。”苏婉兮边说,边要奔跑起来。
于辞赶紧拦住激动的不能自已苏婉兮:“皇上醒来了,又晕了过去。奴才让于不辞盯着皇上在,至今于不辞也没有和奴才通信,可见皇上还晕着。皇上让奴才好好照顾宝主子您,万事以您为首。且他如今无碍,想必不日就能重新夺回身子,将那个恶鬼赶出去了。”
苏婉兮眼泪婆娑:“本宫知道了。如今院正不可用,稚奴的身子不能放任那个玩意儿糟蹋。本宫在襄王府时,由一民间神医救治恢复。本宫私心想着,让他入宫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