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到齐后,国师从天乘云而降。
那白衣如仙,仙气飘飘的出场方式,令在场之人震惊不已。
苏婉兮和拓跋护并肩站在首位,帝后两人对他微微颔首。
国师摆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漠视众人。
唯有拓跋护侧头不解的看了眼苏婉兮,他方才应该是没有看错的吧,国师竟然对兮儿感激的瞥了一眼。
难道兮儿有帮忙些什么吗?
苏婉兮唇畔淡笑,拓跋护探询的眼神,被她自动屏蔽。
国师嘴上说着祈雨是巫师是手段,但是内里却矜持无比。
道教之祖,可呼风唤雨,通达天地。
巫师一脉,本应低于道教。
偌大的祭祀台上,拓跋护和苏婉兮正坐在中央,面容似佛堂里的菩萨,慈悲却高冷。
国师坐在两人前方三尺之处,一个五弦古琴摆在身前。
琴前广后狭,象征尊卑之别。宫、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阶级。
十三徽象征十二月,居中最大之徽代表君,象征闰月。古琴有泛音、散音、按音三音色,泛音法天,散音法地,按音法人,意预天、地、人之和合。
以古琴之韵,上达天听,以祈求雨降,自古是道教独有的手段。
博览古书的一些大臣们,看到国师这架势,惊讶的几欲惊呼出声。
国师如今的模样,居然同古书上记载的大神一模一样。
难道,国师的通神能力,真的到了这个地步?那他们这次得罪了国师,会不会夜里被报复啊!
带着怀疑和期待,诸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国师,等待国师弹起第一声琴响。
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
“铮”的一声鸣动,古琴独有的安静悠远,迅速抚平了焦躁不定的大臣的心。
随其之后,国师的手迅速的动了起来,琴弦之上那一双手仿若重影般,移动之快令人不敢置信。
交错铿锵的琴声,铮铮响起,传入耳边犹如天雷轰炸。
那远古般松沉而旷远的曲调,音如天籁,清冷入仙,细微悠长,缥缈多变。
不过是五根琴弦罢了,国师却弹奏出了高山流水、万壑松风、水光云影、虫鸣鸟语,音色变幻无方。
不知不觉的,无论何人,皆闭上了双眸,感念自远古传来的宁静泰然。
时间因此而度过的无知无觉,不知多久之后,国师按住琴弦,琴音乍停。
万里晴空的天上,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随之越下越大,有暴雨之势。
平日里最爱衣着干净的人,在这种状况之下,都是面带喜意。
京城干旱太久了,如今有神雨下降,来年必风调雨顺啊。
拓跋护感受到雨水砸落在身上时,本能的抬起袖子,要为苏婉兮遮雨。
苏婉兮含笑冲他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们不能矫情。
况且,这雨本就是她与国师合力挪过来的,雨水若甘霖,淋在身上也无妨。
“天佑我大熙朝,国师替天赐福我朝百姓,朕拜谢之。”拓跋护凤眼明亮,起身对着国师郑重弯腰拜了一拜,苏婉兮随之身侧。
国师绷紧了一上午的神经,手指弹奏五弦琴时,被割破了亦无所知。
“不负皇上重望!”国师松了一口气。
围成一圈圈的朝臣宗室们,以及一些身家清白的百姓,对着拓跋护连呼三声“皇上万岁“!
冲天的响声,连带着地面都有些震动。京城里的百姓听到这些声音,一传十,十传百的接连跪下,诚心叩首。
在诸人俯身的恢弘之下,三道三色祥云穿过雨帘,缓缓飘在拓跋护、苏婉兮、国师三人的头顶之上。
刚刚抬起头的诸人屏住呼吸,亲眼看着从天而降的祥云化作三色莲花,没入帝后、国师三人的头顶。三人,神光笼罩。
“上天赐福,上天真的赐福了啊!”
凡是帝王,无不以天子自称,似乎以此便能证明自己是君权神授,凡人不得推翻。但是,有几个真的有神迹出现?
而今,拓跋护和苏婉兮、国师三人,皆受神降,以后威信必不同于往日。
恐怕此刻拓跋护剿灭一个世家大族,都没有人敢说不。
眼见为实,这一幕太过于震撼了。
外人沉浸在惊叹之中,拓跋护和苏婉兮、国师三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那三色祥云的好处。
“神雨已求,民心理当安定。摆驾,回宫!”
拓跋护有话相同苏婉兮和国师商讨,自不会留在祭祀台傻站着。
“臣等恭送皇上,皇后娘娘,恭送国师!”
一路马车疾行,待马车驶入宫中,拓跋护和苏婉兮立马去了九星塔。
这是拓跋护第一次带外人去九星塔,哪怕是前任帝王,也没有一个带过嫔妃外人上塔。
苏婉兮故作出疑惑的样子,她总不能告诉拓跋护,这地儿她来过好多次了吧。
国师斜眼看着苏婉兮装模作样的,努力憋气不戳穿她。
“皇上,您可觉得有什么不同?”国师兴奋的手直抖,他的修为又上升了一层,可比之他师父卸任时的能力。
要知道,上任国师卸任时,已经年有一百一十岁,国师却年不过五十。
拓跋护对此乐见其成,国师的能力越强,他大熙朝的最后一层防护才越厉害。
“论身体,比平日健康清爽了许多。然而,朕觉得朕似乎能与天地有一丝沟通,能探知一丝吉凶。”拓跋护不比国师激动的少。
能知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