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瞧不过苏夫人这丢脸模样,在连姨娘接过圣旨后,起身粗暴的将苏夫人揪到一旁,省的首发)
内侍暗暗的看着他的举动,心里不齿。
当日这位在御书房内,还言辞凿凿的说顾氏极好,现在却如此对她。
真真是面上一套,背里一套的。
连姨娘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对着内侍优雅的含笑道:“辛苦公公了。今儿是本郡主的大喜之日,公公您也一同沾沾喜气。”
说罢,白鹤敛眉垂首的给内侍送上薄薄的荷包,可见里面银票数额不低。
内侍接过荷包,乐得眉开眼笑。
郡主不愧是皇家血脉,哪怕流落民间多年,这气度还是顶好的。
“多谢郡主赏赐。奴才不宜在宫外久留,就此告退了。”内侍尖细的声音里,尽是愉悦。
连姨娘含笑点头:“白鹤,替本郡主送公公出府。”
内侍被白鹤送走后,连姨娘望着空荡的院子,眼中的喜悦褪尽。
她嘲讽的斜睨了苏护一眼,由着襄王侧妃留下的几位姑姑扶走,不同他多言。
她与他同床共枕多年,早识清了他自私自利的本性。
顾氏再如何,对他这位夫君却是尽心尽力的。可看看他这痛打落水狗的模样,别说是替她报复,若是真为她报复,何必等到今日。
“容姑姑,我这胎位什么时候能稳?栋儿还有十多日便要成亲了,如今我身份已变,是能正式出去看他们小夫妻成婚的。”
连姨娘提到苏镇栋,慈母爱意溢于言表。
被点名的容姑姑,原就是连姨娘的奶娘。离别多年,她的小主子重新被找到,她现在伺候的不知多精心呢!
“主子您放心,你这次的胎位养的极好,虽然前几日差点儿小产,却能养的回来。只要您听奴才的安排,别偷偷倒了那苦药渣子,保证您可以参加公子的婚宴。”
容姑姑的话让连姨娘吐了吐舌头,她还以为容姑姑不知道她这么做呢。
容姑姑瞧着连姨娘小女儿的娇气模样,慈爱的笑了笑。
“主子,老奴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容姑姑这话每天都要说个百十遍,才能消停。
连姨娘年幼时的记忆渐渐恢复,对容姑姑很是亲近。
“容姑姑还年轻着呢,你要陪着我一直看着肚子里的孩子长大,生子,再成婚。”连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大概是她此生最后的孩子了。
如今她有郡主的身份,不必再向苏护谄媚极尽勾引之色,自然也懒得再生他的孩子。
苏护还在愤怒的盯着顾氏,不知连姨娘已走远。
顾氏癫狂的抱着圣旨,眼泪鼻涕糊了一眼。
她看着连姨娘穿着闪耀的宫装,满目嫉恨和后悔。
她嫉恨连姨娘的身世逆转,从卑微之身转而踩到她的头上,还将她贬为低贱。
他后悔年少不懂事,不顾爹娘阻拦死活要嫁给苏护,却不知人面兽心的怎样的存在。
“苏护,我诅咒你妻离子散,孤寡一生!我诅咒你死后无人替你上香祭拜,入不得苏家祠堂。我诅咒你生生世世入不得富贵人家,永世清贫无银。”
顾氏不再对苏护忍耐,她将心里的恨全部发泄出来,字字诛心,恶毒狠辣。
苏护被她凶狠的眼神吓得心虚,啪的一巴掌,他用力扇在顾氏的脸上。
顾氏的头被打偏到一边,脸颊迅速肿胀了起来。
含着满嘴的血,顾氏呵呵笑着,从嘴里吐出碎牙两颗。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害你后院人无数,却从未加害于你。哪怕你将我面子踩了又踩,还厌恶悦儿,我都忍着。苏护,你当我不能害你么?我有楠儿这个成家的嫡子,便是害死你又如何?怨我眼瞎,怨我痴心,怨我不该错付一腔****,给了你这个豺狼虎豹。”
“不,你比豺狼虎豹更加恶心。它们好歹还有良心,知恩图报。而你靠我顾氏之力步步升官,却对我如此,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顾氏嘴中pēn_shè着血水,不时有几滴血沫溅到苏护的脸上。
苏护被激的想要再打她,谁料顾氏从袖中突然拔出一个匕首。
扔开刀鞘,顾氏拼尽全力刺向苏护的腹部。
苏护猝不及防,被尖锐的匕首深深扎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顾氏又用力将匕首拔出,直接插入自己的心脏,立即死去。
苏护看着自己腹部的血,如涌泉般喷涌而出,偏偏四肢麻木舌头也动不了。
顾氏在当日襄王等人来后院时,便预料到今日之事。
她将鬼医给她的保命毒药,一丝不剩的涂在匕首之上,只等着时机到来。
令人可笑的是,这匕首还是苏护送给顾氏的定情之物。
苏护若是死了,所有人都会松口气。
可惜他命不该绝,前来寻他有事要商的管家匆匆前来,看到这场景,赶忙找来住在苏府的太医。
太医本是为了照顾连姨娘而来,如今倒是便宜了苏护。
拓跋护第一时间得知此事,立马命人将这消息压下去。
连姨娘刚封为郡主,苏婉兮的身份刚随之水涨船高,他不会让任何人借机坏了这大好前景。
不过,他处理好这事儿后,还是同苏婉兮知会了声。
苏婉兮得知后,眼眶红了红,却凉声道:“稚奴,留他一命吧。娘亲的名声,不能有辱。”
哀莫大于心死,苏婉兮对苏护已是心事。
热闹之下的汹涌,后宫之人皆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