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春拉着歆梦挤进了人群的最前头，方便观赏杂耍艺人的表演。
不大的圈子里，站着一对看似父女的男女，以及一只毛色乌黑的小猴子。男的四十来岁，因为常年在外奔波，表演，皮肤黝黑，显得有些老态。女的则约莫十五六岁，身材苗条，相貌清秀，肤色不白但也不黑。
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后，歆梦饶有兴趣地观看起来。
只见那少女站在一块竖起来的木板前，头上顶着一个苹果。
站在她正对面，隔了十步距离的中年男子，用一块黑布蒙住双眼，从腰间取了一枚飞刀，用右手食指和拇指微屈对捏住刀尖，刀刃向前，剩下的三指曲向掌心，瞄准木板前的少女。
少女一动不动，双眼直视前方，流露出对父亲的无比信任。
中年男子左手轻轻往下一压，围观的人立刻噤声，屏息以待。
一道亮光闪过，轻轻的噗哧一声，飞刀正中苹果。人群顿时响起震耳的鼓掌声和叫好声。
却见少女拿下头顶上的苹果，重新拿了三个苹果，一个仍放在头顶，两个分别放在手掌上，伸开双臂贴着木板平举着。
“爹，我准备好了。”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过之后，中年男子同时拿出了三把飞刀，轻轻捏住刀尖。
歆梦微微一讶，他这是要同时射出飞刀，命中放在三个不同位置的苹果吗？
前一世，她见过箭术精妙的人，可以百步穿杨，也可以用一把弓同时发射多支羽箭，命中远处的敌人。但是这中年男子是蒙着脸的，一旦失手，很有可能就会伤及自己的女儿。
中年男子手腕一动，众人便一起望向少女身上的苹果。唯有歆梦惊讶万分地转头看向右手边，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啊！”少女发出一声惊叫。
“妞妞，怎么了？”中年男子急忙扯下蒙眼的黑布，紧张地望向女儿，被看到的一幕惊住。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中年男子飞出的三把飞刀，两把正中目标，剩下的一把却失手了，将少女的左肩钉在了木板上。幸好飞刀刺中的位置没有正中心脏，否则只怕这少女会当场殒命。
“刺中人了！”人群咋呼起来，有些胆小的人转身就跑开了，大胆一点的则退后几步，远远地看着。
“大小姐，我们要不要去帮忙？”颂春的询问声拉回了歆梦的注意力，她回过头，见中年男子已经扑到少女的身前，颤抖着手要去拔飞刀。
“住手！”歆梦快步上前，扫了一眼少女苍白的脸，以及右肩衣衫上晕开的大片血迹，“情况不明，不要随便拔刀。万一伤到大的血管，拔刀会导致大量出血，人就救不回来了。”
中年男子停住手，不敢轻举妄动了，喃喃道：“那，那怎么办？”
“你去拿一块干净的布来。”歆梦又对颂春道，“颂春，快去请大夫！”
颂春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忙回过头：“大小姐，药铺都关门了。”
蹙了蹙眉，歆梦道：“你和闫青一起去，把门撞开了，留下银子，带疗伤的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