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染了风寒？”
歆梦顿住脚步，随即推开英华，从侧边一扇小门进去，快步穿过后院，熟门熟路地走到正房的门前，抬手正要敲门，想了想，扬手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阳光从她的身后射进去，原本有些昏暗的房内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没有回头，歆梦交代小跑着跟过来的艳秋和英华：“你们去把窗户全都打开。”
“大小姐，红依公子染了风寒，不能吹风……”艳秋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听不见了。
英华偏头看了艳秋一眼，迈步进房，依照歆梦的吩咐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并且让它们全都大敞着。
冬日的暖阳，以及挟裹着丝丝寒意的微风，从窗口一股脑儿地涌了进来。
歆梦站在床头，微眯着水眸看红依。
他脸色有些苍白，睡眼惺忪，呆看了歆梦半晌，才声音嘶哑地道：“歆梦，你来了。”
显然，之前他一直在睡觉，刚刚才被吵醒。
打量了他片刻，歆梦缓和了脸上不愉的表情，露出一抹暖和的笑意：“你病了，怎么不让人送个信到将军府去？”
“大小姐！”站在身后的艳秋闻言，突然跪了下去，“奴婢自作主张，以为只要请大夫来看过，吃上几服药，红依公子就会无恙，便没有通知大小姐。请大小姐责罚！”
歆梦没有做声，一瞬不瞬地盯着红依，像是在等他的解释。
“不关艳秋的事，是我怕你担心，让她瞒着你的。”红依边说，边用手臂撑着床要坐起来。
艳秋见状，赶紧从地上爬起，上前扶红依靠着床头坐好，又将锦被往上拉，将他脖子以下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
在做这连番的动作时，艳秋做得很熟练，也很自然。
顿时，歆梦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艳秋。”歆梦往身后示意了一下。
艳秋低下头，敛去眸底一丝抵触的情绪，装作顺从的样子，缓缓退到了歆梦身后侧。
在床边坐下，歆梦伸出素白绵软的柔荑，探了探红依的额头，然后轻叹了一口气：“你既生着病，就应该待在屋里静养，为何还要夜夜出去吹冷风，一吹就是一两个时辰？”
她知道了？
红依不出声，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清丽的面容，夜里看不清楚，如今她人近在眼前，便贪心地想要多看几眼。
红依不反驳，艳秋却忍不住，帮他申辩道：“大小姐误会红依公子，红依公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紧闭了门窗，躺在床上睡觉。”
“红依公子，艳秋说的是真的吗？”歆梦笑着问红依。
面露一丝尴尬之色，红依低头看向身上盖着的锦被，道：“艳秋，你出去，我要和歆梦单独说话。”
眸光轻闪了一下，艳秋不情愿地道：“那我去准备早饭。大小姐是否用过早饭了？”
“我在府里用过早饭才出门的，你只需准备红依和你自己的早饭即可。”歆梦头也不回，吩咐站在窗边的英华，“英华去帮帮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