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坐在后排发呆,自然也没有观察到司机的不寻常。
时小雨。
她的脑子里冷不丁就蹦出这个名字,像一根鱼刺般哽在喉头,火辣辣的难受。
“韵姐,你和二少算是从小就认识的吧,真的没有时小雨这么个人吗?”
薛淼淼忍不住问坐在前排的冯韵。
冯韵很笃定地点头,“淼淼,你放一百万个心,我用我的人头保证,我二哥的生命中就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女人,再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二哥就只和夏桑姐在一起过,哪有什么时小雨,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打电话胡诌,淼淼你可千万别信,你要是信了就上当了。”
是啊,信了就上当了。
“可是二少他为什么不阻止呢?”
“这个……”冯韵也答不上来,“以我二哥的性格,根本就会在意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可能是有苦衷吧。”
薛淼淼点点头,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肯定而已。
冯韵安抚完之后听到旁边的司机咳嗽了一声,然后摸了个白色的口罩戴上,她只是瞄了一眼,看前面的路觉得不对劲。
“师傅,这条路不是去第一医院的。”
“姑娘,那边在修路,只能走这边。”司机的嗓音低沉得可怕。
冯韵警惕地看向司机,心想就算是修路也不是这么个绕法,这完全就是与第一医院的方向背道而驰,但她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想着,欲要告知薛淼淼。
“别动!”
她的手刚省道门锁边儿就被喝住。
冯韵扭头去看戴着口罩的司机,却感觉到大腿上有一针扎进去,她低头一看,就看到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将针管里的药剂推进了她的身体。
只是两秒钟的时间,她便歪倒过去没了知觉。
薛淼淼也发现了端倪,欲要摁亮手机,却听到了司机沉郁的声音。
“薛淼淼,好久不见。”
这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胆寒。
她抬眸,对上司机的眼睛,整个瞳孔吃惊地撑大。
“钟、钟嘉禾?”
不是吧,这变态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出现幻觉了?
钟嘉禾森冷地笑了两声,摘掉口罩,看向薛淼淼。
“看来你对我还是念念不忘的嘛,戴着口罩你都能把我认出来,怎么,三年多不见,想我了是不是?”
“你……你怎么还活着!”
海港口的爆炸,她想要与他同归于尽,不是把他给爆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
钟嘉禾只是邪魅地耸肩笑笑,“允许你活着,就不能允许我活着啊,老天爷啊,还是长了眼睛的,我没死,而且一点事情都没有,所以回来找你们玩儿咯。”
“怎么样?婚礼上的见面礼你还满意吗?那段视频,我这几年看了好多遍,我发现越看越喜欢你。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做钟浩天的老婆,所以你还是嫁给我吧,你说好不好?”
呸!死变态!
薛淼淼强迫自己镇定,眼睛看着钟嘉禾,手指则偷偷地按动着显示屏,她需要搬救兵。
在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她就该想到是这个人捣的鬼,就他有视频的备份,其他人根本就没有。
“想打电话求助?”
看似认真开车的钟嘉禾冷冰冰地问。
薛淼淼握着手机的手暮然一紧,盯紧了男人。
男人只是讪笑,“想打就光明正大地打,偷偷摸摸地干什么,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连一个电话都不让你打,想打就打啊,你这么怕我干什么?当年和我同归于尽的时候可是很勇敢的呢。”
最讨厌这人阴阳怪气地说话。
薛淼淼冷嗤,当真就大大方方地拨了刘浩的号码,但根本就拨不出去,因为手机已经接收不了信号。
“车内有信号屏蔽器。”钟嘉禾这才优哉游哉地说道,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薛淼淼颓然垮下肩膀,认输了。
“钟嘉禾,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三年前你做的那些事情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我也不知道到底想怎样,反正就这么玩儿着吧,反正我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谁在乎得多谁就输了。”
薛淼淼瞬间就明白了钟嘉禾的意思,谁在乎得多谁就输,所以二少才会被威胁放弃婚礼,不得不离开。
她回头,看到炎爵的轿车还跟在后面,松了口气。
这次未必就能让钟嘉禾那个死变态得逞。
钟嘉禾奸佞地笑了几声,“薛淼淼,你不用看后面了,他们也救不了你,既然我出面,那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然钟浩天怎么会被我耍得团团转呢,今天,你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死变态!
薛淼淼在心里一遍遍地咒骂,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静观其变。
出租车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闯了红灯提了速,然后薛淼淼就发现两边多出了几辆一模一样的出租车,后面炎爵的轿车被误导得距离越来越大,直到一个大转弯,炎爵的车就是彻底看不见了。
果然是早有准备。
“钟嘉禾,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用来做坏事真是可惜了。”
薛淼淼知道前路未卜,倒是忍不住和男人交谈。
男人但笑,将车拐了个弯儿,将车驶进巷子停住。
开车门,将晕过去的冯韵一脚踹在车去。
薛淼淼怒了,“钟嘉禾,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伤害冯韵。”
“哦?”钟嘉禾不怀好意地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