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内到处都是敬王府的侍卫,而且帝都的守城兵士也都在四处捉拿你,你这样回去……”

话音未落,宁采儿已经大步朝前走去。她背上背着焚天炉,和一个被鲜血浸透的包裹。

几名侍从打扫着相国府门口的积雪,院内也有人在打扫着满院的尸体。整条街道都没有人,只有踩在雪地里发出的胳肢胳肢的声音。

她要带娘的尸体离开。

守门侍卫认出了她的模样,大喊一声,周围所有能听到的人蜂拥而至,皇榜上标注的赏金可是足够取了她首级的人享用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哪怕只是拿到一条胳膊,一条腿,也足够他们享用一生。

金钱的诱惑超过了对死的恐惧,人人都带着一份侥幸,想要抓到她领赏。

呵,为了抓到她,花莫离和花莫殇还真是肯下血本。

无极剑出鞘,冷风吹过,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脖子上划过一道微微的凉意,甚至感受不到疼痛,那几名侍卫便倒在雪地之中,瞪大的眼睛,停顿的表情,带着不甘。

她走进相国府,见人就杀,一路走来,身后是一片血海。那皑皑白雪,真真的被她手中的剑染成了红色。在阳光下那样刺眼。

来到李五娘的住处,她的尸体还躺在雪地里,身上被厚厚的一层积雪掩埋,不知道是那些侍卫来不及收拾这里,还是因为白雪覆盖而没有注意到她的尸体,所以看到李五娘的时候,还是她死在花莫离剑下时候的样子。

她紧紧的抱着花莫离的腿,大喊着让自己快逃……

宁采儿逼着自己不要去回忆当晚的情景,将李五娘尸体上的白雪扫开。她的身体已经僵硬,当时抱着花莫离腿的胳膊,现在还是那种姿势。她用手一点点将李五娘尸体上的白雪抹掉,紧咬着牙关,眼泪却极不争气。

白从外面牵来一匹马,帮着宁采儿将李五娘的尸体扶上马背:“这里除了打扫的侍卫,没有其他人。整条街道已经被封住,没有人会来。外面的人大概也不知道相国府发生的事。朝廷想要灭门一向如此。”

她沉默不言。

将李五娘的尸体安顿好之后,她对白道:“带我娘离开这里,我会在城外那间木屋内找你。天黑之前我没去的话,麻烦你将我娘安葬。”说完她转身离去。

她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定可以找到她要找的人。

白没有阻拦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发了一会呆便牵着马朝着城外走去。他丝毫不避讳身边的行人,也不理会那些投来的异样的眼神。

花莫离身边近卫的行动相当的迅捷,宁采儿杀光了相国府内的侍卫,他们也能这么快就找到白的行踪,并将他拦下。

为首的侍卫看了一眼马背上冻僵了的李五娘的尸体:“如果你能带我们找到宁采儿,便饶你不死。”

白的目光依旧冰冷无神,就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兴趣,牵着马继续朝着他们走去,几名侍卫迅速拔刀:“别再向前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依旧走着,脚下的白雪被踩的咯吱咯吱响,沿街店面内偶有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看的老百姓,也有扫街的百姓,急忙收起扫帚躲进屋子里去的。

大雪又开始下了起来,染白了整个世界,而那几道飞溅的红,为这个银白的世界徒增了一抹寒气,几具尸体倒在雪地里,身边的白雪被从体内流出的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染红。

踏过鲜血的马蹄,踩在新下的白雪上面,留下一道红印,沿着街道慢慢的朝城外走去。

午时已到,宁公顷被押解到刑场上,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此时又开始飘落。刑场上只有寥寥数人,整个行刑台被守城将士团团围住。观斩台上,除了天牢官员之外,另外就是白晚蝶和花莫离。

宁公顷一夜之间白了双鬓,再加上白雪加身,原本精神矍铄的宁相爷,此刻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父亲,更让人觉得可笑的是,她竟然看到他此时的样子,才觉得他更像是一位父亲。

刽子手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刀落下瞬间,只听那刽子手惨叫一声,握刀的胳膊被砍了下来。宁公顷淡然闭上眼的表情,掠出一丝惊讶,抬头朝四周看去。

宁采儿踏着落雪,慢慢走上前,她四周的风变得越来越犀利,飘落的雪花刻意的躲开她的周身朝四周飞去。四周的侍卫拿着刀枪将她围住,大概已经听说宁国府内侍卫被杀的事情,所以一个个都不敢上前。

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观行台上,身穿一袭黑色锦衣的花莫离身上。

他见她,面带笑容起身,走下台阶,黑色长靴踩在融化了的积雪上面,带上了污泥。

望着他步步走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充满全身,他似乎就在这里等着她,已经料想到她一定会出现。那张让她永远都看不够的俊容,此刻却带着阴冷的笑望着她。

很快他黑色金丝锦衣上便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覆盖,挺拔稳健的身躯,曾经多么的让她魂牵梦绕,宽阔舒适的胸膛让她流连忘返,他的薄唇,双手微凉的触感,以及他拥着自己时,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和能够融化一切的体温……

宁采儿咬牙,心疼夹杂着仇恨充溢周身,瞬间,她四周暴风狂舞,就连地上的积雪也被刮了起来,狂风扩散,那些未及时躲闪的侍卫,陷入狂风之中,身上的血肉一片片被掀割下来。

她一步步上前,踏着满地血肉,那一刻她恨不得杀光全世界的人


状态提示:第200章 再次醒来2--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