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莫离不在,云汐可是破天荒一直念叨了整整一个下午。【..】
虽然云汐是个开朗活泼的性子,平时也很喜欢说话,但是她很少因为一件事而惦念很久。对她来说,一件事的关注期限很短,就算一时让她惦念着,过不了多久也肯定会忘了。
但是今天却不同,自打她从太医院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还时不时就出来一句:“这个莫离,下次要是再敢去雅韵阁给那个什么长孙娘娘瞧病,以后我就都不理他了!”
云瑶笑道:“你这个丫头,现在真是一点道理也不讲啦。”
“讲道理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被这些小人们给算计……”云汐嘟哝着,一脸的不情愿,“莫离只要不想去,完全可以找个由头推脱,就说自己被皇上召见了,或者急着赶来给长姐看病,这不就得了?”
云瑶打心眼里乐了:“你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教唆别人伪造圣命,这要是真的追查起来,可是要掉脑袋的!就为了不给长孙蕊瞧病,就冒这么大的险,莫离要是真有脑子才不会这么办呢。”
不过话虽如此,云瑶却也很明白云汐的意思。
这一下午云汐都抱怨个不停,这明显是因为她想见莫离不仅仅是因为想让莫离来给云瑶诊脉,还因为现在在她的心中,莫离的位置已经明显发生了变化。
这些日子以来莫离常常过来,云汐和他也慢慢熟络了起来,两个人也渐渐变得无话不谈。这些变化,云瑶都是看在眼里的,毕竟大家都是从情窦初开的年纪过来的,这点小心思还是瞒不过云瑶的眼睛的。
只是,对于这份感情的前途,云瑶实在是不太看好。
莫离就算再得到皇上赏识,毕竟也只不过是个太医而已。自古以来,医官在宫中的位置都很尴尬,说是官员,其实只不过是皇室的奴仆而已。
而云汐则完全不同了。身为当今摄政王之女,她可以说是身世显赫。整个大乾的女子,能达到她这种家境和身世的,只怕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这样两个差距巨大的人,要想最终走到一起,是一件希望非常渺茫的事情。
……
云汐那边抱怨了一下午,而莫离这边则可以说是受了一下午的罪。
真是不对比不知道,这位长孙娘娘真的是“不简单”。和别的妃嫔想比,她的麻烦事实在是太多了,让莫离脑子都蒙了。
自从早上接到这位长孙娘娘的传唤,莫离立刻就背着药箱从太医院出发,马不停蹄就往雅韵阁赶了过去。毕竟人家是亲自点了自己的名字,这足以说明在医术方面信得过自己,莫离哪里还敢怠慢?
只是来到了这雅韵阁之中,他才慢慢感觉到:这趟出诊,似乎有些烦人。
别的不说,就光长孙娘娘的这个缠人的性子,就足够让人心中烦躁了。
“我的脉象如何?哎呀我最近这几日,连床也起不来,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可真是愁死人了……莫离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我这脉象很危险么?”
“本宫可真是快撑不住了,每天都毫无食欲,就只在午膳时分喝一小碗粥,别的什么也吃不下……你说我会不会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症?”
“这方子上写的药,有什么别的影响么?我脾胃从小就虚寒,有些药吃了之后就立刻上吐下泻,一点也没办法,莫太医你可千万注意了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从莫离进来诊脉开始就滔滔不绝始终在他耳畔响起,真是要多烦躁有多烦躁。这位长孙娘娘不知是不是前世一句话也没说过,这一世才这么话唠。
不过这还算好的,毕竟聒噪些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顶多是笑一笑也就敷衍过去了。可是这位长孙娘娘不仅聒噪,还特别执拗,谁也劝不听。
“娘娘,您这几日之所以身子不适、头晕无力,依微臣看来主要是因为您这些天思虑过度,再加上天气乍寒,所以在转季的时候略有不适,不是什么大病。一会我给您开一张调养的方子,照方吃药的话很快就会没事了。”
长孙蕊却不依不饶,扶着额头娇声娇气地说道:“什么叫‘不是什么大病’?!我都快头晕死了,你还在这说这些话,小心我去皇上那里告你!”
莫离无语,只好垂首认罪:“娘娘请息怒,微臣也是一时口误,请娘娘恕罪。不过,娘娘的情况的确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反而是个很好应对的情况,还请娘娘不必过度担忧。”
长孙蕊冷哼一声:“怎么,给云妃娘娘看病就那么尽心尽力,给我瞧病就是这么一副敷衍的表情?本宫若是出了点事,别说是你一个太医院主管,就算把整个太医院都铲平了,那也弥补不了!”
莫离听得心里一阵憋气,但是又觉得长孙娘娘的这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只好在旁站着不语。
长孙蕊向身旁的贴身侍女流烟使了个眼色,流烟会意,便对着莫离说道:“莫太医请坐,今天就待在我们雅韵阁之中吧。这样一来,娘娘的身子有任何不适就都能及时找到莫太医,不必大费周章了。等娘娘的身子好些,太医您再去其他妃嫔出瞧病。”
这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是细细一想就让人有些不舒服:后宫妃嫔这么多人,难不成一人都要配一个太医在身旁么?若是太医院总管每天都在雅韵阁被她拉着不放,那岂不是乱了套?
再说了,以莫离的本事,这种小病小伤本来就是手到擒来而已,为何还一直不肯松手,死活都要让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