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缥绫心知这回难以逃命,尽管怀中有阴界奇宝“吸魂珠”,但不会运用,刚才能将魂魄吸回,纯属侥幸,这一回在强大吸噬力之下,必然没有那么幸运了。
就在她无法支撑之际,不料背上金光一闪,一张符咒呈现,阻挡了强横的吸噬力量,接着,又从这张符咒之中瞬移出另外一张符箓,打在孩童身上。
但闻孩童痛叫一声,跌倒在丈余处,化作红烟消散。
香缥绫暗自庆幸有人出手相救,当下运功调息一周天,稳定体内气血。回过头一见来者,不紧一喜,又立马消除了惊喜之情,道:“原来是郁大侠郁公子,多谢你出手相救,若非我心生同情,也不会着了那孩童的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郁鹏程点头回应,眉头一敛,道:“那孩童有着吸魂噬魄能耐,若未看错,它应该是精怪傒囊,见人则伸手,而与之伸手者即会被其迷惑勾去,失去魂魄而亡。对了,不知香女侠为何只身一人在此孤岛?”
香缥绫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但知此岛有勾魂之怪,神色立刻紧张起来,四下看了一眼,忙疾步寻去,口中自言自语一句:“糟了,华水他……!”
三弟!三弟也在此岛?郁鹏程闻声一怔,听说鱼华水也在,便跟了去。
与其他四人分头寻找陆晓雪,至此没有发现踪影,不曾想到会遇上她,以及鱼华水,当然是要继续寻人,但决定先找到鱼华水再说,至于陆晓雪的下落,暂且由另四人去寻找。
自从“天干武会”之后,就失去鱼华水消息,担忧难消,这十几日中,常常因愁闷和郑风到那处凉亭,不为别的,只为借酒消愁。今天,听到鱼华水消息,难以抑制情绪,当是要见到他方可安心。
一处小木屋,显得灰暗,年代已久,根基之木已呈腐朽之貌,无门无窗,只有两处黑漆漆空洞,可容下单人进出。
一团诡异红烟飘落在屋前不远处,落地之后消散,出现一个红衣孩童,满脸不高兴,似乎是哪里吃了亏、上了当,火气无处发泄,心思则转向小木屋,定要想办法把本捞回来。
刚迈近小木屋没几步,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影,孩童发觉后,陡然变了嘴脸,愤怒转过头来。双目赤红,口张如盆,双手支膝,作出气吞山河之势。
郁鹏程当先抬手画符,在面前以及香缥绫身前布置了“封身咒”,以防傒囊再次吸魂噬魄。
香缥绫没有亮出利刃,以双手作爪,就机攻击。五道指芒而出,化成五道利刃,疾速削去。所带之风,亦如锋刃,切断了附近草木。
傒囊精明得多,不会再次上当,化作一团红烟消失。空留下五道指刃削中小木屋,留下了五处断口。
稍作片时,未见傒囊现身,二人倍感纳闷,左右打量,难不成又逃之夭夭了?
不过,就在二人松懈之时,悄无声息的在身后出现了一团红烟,不等二人有所动作,奇强的吸噬力即生,二人魂魄脱离身体一半,还好身前布置了“封身咒”,硬将魂魄稳定住,但身体已至僵硬,不能再作示抵抗和攻击。
二人心知,如此下去,是逃脱不了它的魔掌,不紧大汗淋淋,只怪自己大意,恨它太狡猾。
小木屋黑漆漆的门洞中,依稀出现一个人影,随着走近阳光,容貌逐渐清晰。
鱼华水一见木壁被击出五个断口,即知屋外有人打斗,暂且搁下昏迷的陆晓雪,出来看个究竟。一眼瞧见香缥绫和郁鹏程中了妖魔的招,毫不顾虑,立马踩着“虚身幻步”而至,从二人中间穿过,将二人推了开去。而自身却迎上了这股强大的吸噬力,顿觉魂不附体。
“华水,你小心啊!”香缥绫焦急的道,一时间倒是没有良方妙策来对付傒囊的吸魂之术。
“三弟!”郁鹏程情急之下,欲将抬手画符,但又停了下来。
只见鱼华水浑身火气升腾,接着“呼”地一声燃烧出火焰,火势受到吸噬力而前倾。
二人见此情形怔呆,不可相信眼前这一切。
鱼华水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出这一点,但事与愿违,终是把这一切曝光在他人眼前,教自己该如何面对啊!
周身火气消失,转化为冰寒之气,周围之物在瞬间银妆素裹。
傒囊因为吸噬了火气与冰寒,样貌随着鱼华水样貌改变而改变。
香缥绫忽地记起,疑问不解:难道那个冲向我的冰火之物是他,不可能,一定不是!
郁鹏程同样怀有不解之疑:刚才,所遇到的那个冰火“妖孽”是……不,一定不是!
二人各自思忖,很快间,眼前事实否定了自己的断定,因为所见所闻毫无差异,那么,鱼华水为何会变得如此?这叫二人困惑万分,或许其中有许多令人费解之事的发生。
吸噬力从强渐弱,从弱到无,傒囊承受不了这冰火之力,被焚为灰烬,余灰未能落地,又被冰封,最后化成碎冰瘫塌下去,犹如冰雕击碎,似如墙垣坍塌。
鱼华水身上冰火之气消失,静静站着,没有勇气转过头去看一眼二人的表情,去接受二人的态度。
二人没有多言语,只是默默盯着略显颓废的背影,不知冰火之气会带给他什么煎熬,是否有所伤害。
良久,只听一个低低声音道:“你们都看到了吧?我是妖孽,我是妖魔,走吧,你们都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们,也不希望你们见到我。遗忘,唯有遗忘,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结局。”
“鱼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