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生放声叹息,道:“我只是幻想,希望留着豆蔻能换回女儿,更不愿再提起这件事,不愿再想起女儿坠湖之事,是因为豆蔻让我失去了女儿,它就是女儿的命啊!我是自私,我不是一个好大夫,宁可见死不救,也不愿意解囊施药,有违救济人命一则,实是不应该啊!”
如此做,只是想留着它来化解对女儿的悼念,安慰自己的孑然无依罢了,如今女儿奇迹般回到身边,那么豆蔻已不再重要,就此送出当作报答。
“徐大夫心里故念我能理解,凡事上天自有定数,一切均在注定之中。”江月山胸襟宽广,能体会到亲人之间那种生与死的记念和回忆,因为徐一生将豆蔻当作女儿生命一样来看待。
鱼华水毫不放在心上,呵呵一笑,道:“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救回了敏函小师妹,就等着回派去救恩兄了。说起来,还得感谢徐大夫的指引,不然就算赠予豆蔻,还是一样不能救回两条人命。”
徐一生自责后直言说道:“先龙剑派降妖伏魔,维护天下苍生,能救一个贵派弟子,实感荣幸。更可以说是多救了很多人,多灭了很多妖孽,这才是往生豆蔻救助的最大作用。”
景仰“先龙剑派”伟仁事迹,同时又为了答谢之情,所谓得失豆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香缥绫听了这话大为反感,极是不悦,心下认为是奉承之谈,道:“哗众取宠!好了,小哥,已经得到了往生豆蔻,也不用再费心费神去找了,没别的事,本姑娘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对于各大剑派有所成见,一听到有人称赞或奉承某某剑派就头疼,所以不愿再多留半步,逃避双耳再次倍受煎熬,最不服的就是所谓“降妖除魔”之言。另外,便是对一个人心存顾忌,正是目光敏锐的江月山了。心底已估料到,自身一向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他的目光中早已呈现出,故而走为上计,多留一刻便会多暴露自身的秘密。至于“往生豆蔻”,只能忍痛放弃吧,可不愿多添没必要的烦事,更不能间接害死人命,免得添了不可饶恕之罪。
鱼华水有心叫住她,好好谢一下所帮之忙,但见人已出门去,未及开口叫住。
“这是……”徐一生不解,所言可是出自于肺腑,她因何一反常态的离开?可没有得罪她啊!
“徐大夫,我知道你是实话实说。这不,我还有要事在身,也先行告辞了,他日有机会再登门造访!”江月山不多留进行辞别,而又拍拍鱼华水肩头,衷心告诫道:“鱼兄弟,知人知面不知心,所谓忠言逆耳,但是我还得要奉劝一句,别与陌生人走太近,尤其是来路不明之人,往后你自己多加小心。当然,你若需要我的帮助,可以吹响这支竹笛,我会尽力帮你,后会有期!”
江月山赠予一支短细竹笛,转身而去。
鱼华水如堕五里雾中,怎么一个接一个说走就走了,又打量手中短笛,自我感到荣幸,净得人帮助,人缘这么好!至于他告诫之言,有一点觉得自我好笑,在别人眼中,自己可是真正的“来路不明之人”啊!
东方敏函扯扯他的衣角,提醒道:“鱼大哥,别愣了,我们必须在明日天亮之前赶回派中,不然四日之期一过,神仙也救不了大师兄了!”
鱼华水忙回过神,道:“徐大夫,多谢了,徐姑娘,谢了!我们得赶回剑派去救人,所以不能再多耽搁时间,两位有空到先龙剑派去玩,派中所有人都会铭记你们俩的大恩情。”
送出门口,徐金枝有所暗示道:“爹,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多积一点阴德,未尝不是件好事。”
徐一生回应一声,舒心的道:“乖女儿心地善良,永远没有变。好吧,就将我家的那匹马送予二位,也好加快脚程。”
父女俩真是一对大好人啊!鱼华水暗暗赞许,道:“谢了,我晕马……骑马会头晕,所以……呵呵……”
所谓“晕马”,众人皆不懂,故作解释,尴尬谢绝。
父女俩噗嗤一笑,从未见闻过骑马会晕的人啊!
徐一生道:“那好,我家那辆破旧马车也送予二位了,还望莫要嫌弃。”
既然晕马,那么坐车应该适当,所以不吝又将旧马车相送。
“岂敢,我们谢您还来不及呢!”东方敏函感激的道,有马车当然省事多了,他不会因为“晕马”或“晕剑”拖延时间。
父女俩将栈后的马车准备妥当,鱼华水坐上了车,由东方敏函驾马行驶。马车周壁破洞如窗,唯余车顶相对完好,车内外被父女俩尽力打扫过,仍旧依恋些许灰尘,这已无关紧要,对于晕马晕剑的鱼华水来说,已经很是满足。
不过,刚出村子,鱼华水便忍受不了大叫“晕车”。东方敏函没办法,只能让他先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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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林,两道人影一前一后掠过,带过之风惊得花草枝叶乱舞。
香缥绫疾步如飞,而又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冷然的道:“鬼鬼祟祟跟着本姑娘,居心何在?”
早知道身后有人紧跟不舍,也知道是谁在跟踪,不想将体力浪费在跑步上,所以驻足来摆脱。
“难道你心中没有数目?”江月山现身在不远处,轻挑眉头,在药栈中一眼看出她与常人有异,现在跟随来便是想摸清底细,“你是何方物?害过多少人?与先龙剑派弟子走到一块儿,又是何企图?你的修为超出我的想象,尽能隐去自己原形。快说,你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