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闻言笑着点头,手掌来回轻抚白马顺亮的马鬃,早已是跃跃欲试。眼角余光瞧见齐妙正与李大夫、曲太医二人一同从廊下过来,似正讨论什么东西在兴头上。心内便禁不住起了一些显弄的心。
白希云如今越来越俊,对外人冷淡疏远的很,却是对齐妙温柔小意,如此强烈的反差其实最是能让人心里受用的。可是白希云什么都好,只有身体不好,想来他长到这么大骑马也没试过吧?
二皇子便笑着道:“我去后头骑马可是好,子衿要不要随着过去看看热闹?”
齐妙恰好走到廊下,听见二皇子说话声音,就笑着行了礼:“二殿下。”
“弟妹。”二皇子还礼,并不表现出任何异常,依旧是微笑望着白希云,“你总是闷着也不成,不如去后头走一走,晒晒阳光活活血脉也是好的。”
白希云并未多想,笑道:“如此也好,那我便跟着去看看,可先说下,我不懂得骑马,瞧着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不指望你点评什么,你只管陪着我就好。”
二皇子亲自接过缰绳就要走,那神骏的白马却是打了个响鼻,扭脖子转身的哼了一声,不肯给二皇子牵着,却是转向齐妙方向,毛突突的大眼睛直盯着齐妙瞧,鼻子动了动,就往齐妙身边挣。
二皇子被它力道带着走,越发的新奇了,“这畜生是要做什么?”
白希云也纳罕,“不知是什么意思。听人说这匹马烈性的很,很难降服,看来你今儿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不妨事。”二皇子怕马儿忽然发狂伤了齐妙,就竭力的去拉缰绳,口中喊“驭!”
可马儿不听,一路将二皇子给拖了过去,到了齐妙跟前停下脚步,前蹄跺了两下,就将马头凑到了齐妙的脸颊旁边,鼻子又动了动,随即将大头在她肩头蹭了好几下,一副求摸摸头的模样。
齐妙新奇的很,这马儿眼睛很是漂亮,仿佛还透着灵性,那样子仿佛它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个渴望与人亲近的孩童。
齐妙便试探的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的额头。
白希云到底不知道白马到底烈性到什么程度,倒是一直饲养它的马倌远远地急出一头汗,生怕这畜生冲撞了金尊玉贵的女 主子,就高声道:“小心!”
他一叫嚷,白希云、二皇子,以及一旁的李大夫、曲太医,还有闻讯而来的骆咏和管钧焱瞧着都急了。
二皇子拉着缰绳就要往后拽。
谁料想白马却低着头又一副乖巧的模样,又蹭了蹭齐妙的手掌,仿佛对她的抚摸很是喜爱满足。
众人惊奇。尤其是马倌,小跑着到了白希云跟前:“这畜生烈性,小人刚开始伺候它刷毛时它都不肯的,这会子竟然如此乖顺。”
白希云虚惊了一场,赶忙到了齐妙跟前,“妙儿,你觉得怎么样?”齐妙可是孕妇,万一要是在因为一匹马怎么样了,他会自责死!
“哪里会怎么样?它很烈性?我瞧它却是乖巧的很啊。”齐妙又笑着拍拍马头。
马儿像是听懂了是的,得意洋洋的一甩马鬃,打了个响鼻,又往齐妙跟前蹭过来。
二皇子在一旁近距离的翘着齐妙和白马,方才都看的快要呆愣了。齐妙穿了一身荷叶绿的锦绣襦裙,手臂上挂着浅淡轻纱的披帛,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以一根荷花挑衅固定,脑后垂着个莲子米大小的珍珠步摇,未施脂粉,素颜就足美的令人心动神驰,而她轻抚毛色光亮的白马时,那模样就像是失足跌落尘世间的仙子……
二皇子好容易才找到了声音,笑道:“看来弟妹于这匹马有缘的很,我倒是不好夺人所爱了。”
“哪里的话。”齐妙笑道:“女流之辈又不兴骑马,再者说我也不敢。这好歹是阿昭与二殿下的心意,您可千万不要拒绝才好。”
白希云也笑着点头。
二皇子与齐妙说一句话,听着那娇莺轻啼一般的柔美嗓音,骨头都快酥软了。只笑着道:“我也是瞧着这匹马甚为灵性,似很喜欢你。”这样的玉人儿,就连马儿都躲不掉她的美丽,二皇子的倾慕之思在心内澎湃着就要满溢出来。
齐妙自然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就只笑着道:“它喜欢不喜欢的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敢骑马倒是真的。”
她说话时顾盼神飞,语气又俏皮,气氛登时活跃起来。
正当这时,玉莲快步到近前,屈膝行礼道:“回世子,侯爷在门外砸门,偏要进来,才刚守门的因不认得人,且您也吩咐不许叫陌生人进来,是以就将人拦在了门外,谁知道侯爷动了怒,这会儿正在门前发威。”
白希云闻言眉头拧紧,觉得很是厌烦,这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人,难道昨儿的那些话都白说了不成?
曲太医冷笑道:“难不成侯爷是知道老夫出来到了这里,竟然还追着来想与老夫接着吵吗?”
二皇子听出话音不对,将缰绳交给一旁的马倌吩咐人下去,便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见要说正经事,骆咏、管钧焱等人因为身份不够,自然不敢在此处打扰,便先退下了。
待此处只剩下齐妙、白希云、曲太医和二皇子,曲太医才将方才府里的事情都说了。
二皇子冷笑了一声,道:“这人也真是好有意思,都不知该夸赞性情直率,还是该说他脑子缺一根筋。明白人这会子哪里有敢得了曲太医的?”曲太医虽然只是个太医,可到底是常年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