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清墨第一次用那么质问的口吻跟她说话,自两人认识以来,他从来都只有一句:我信你。
如今……
苏芷指尖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那你觉得我跟他什么关系?”
许久,无言。
他执着她的手却不肯松开。
心中莫名的觉得委屈,苏芷倏地挣脱开,往前面小跑。
秦清墨眼明手快,长手长脚把她掳了回来,轻轻一甩就把她摔到树干上,单手抵在树干上,圈着她,“苏芷,你再敢走试试?”
苏芷微微抬头,瞪着无辜的双眼看他。
水眸中漾着一潭碧泉,清澈见底。那漾漾泉水中碧波荡漾,无声无息把他心中的怒浇熄,没有怒……
冷静下来只剩下浓浓的悲哀跟害怕。
秦清墨一下子软了下来,扶在树干上的手轻触着她脸庞,“阿芷,我跟你说过的。不准你学南疆的医术,不准你去南疆。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苏芷敛眸,轻叹一口气。
那时候为了哄他,她确实答应过他这些事。
可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她遇到的人只是天叶,她不清楚叶漓的事,所以苏芷不想理会她。
可如今她遇上的人是叶臻啊……
那是叶漓的亲哥哥,是她的舅舅。
这些事,要她怎么跟秦清墨解释呢?
他一直对南疆有抵触,他知道她的身世后,会不会对她也有顾虑?
一个一个问题闪过,都没有答案。苏芷伸手,把自己埋入他怀中,“我会有分寸的。”
“不行。”他一口回绝。
她抬头看他,依旧是那无辜至极的眼神。
秦清墨死死抿着薄唇,“阿芷,这是我的底线。”
在他可以允许的范围里,苏芷怎么闹都没有关系,哪怕她惹恼了懿文帝,秦清墨也有办法保住她。
可南疆不行……
他不会让她去的!
苏芷不说话。
他伸出一只手,表情严肃:“把腰牌给我。”
“你要做什么?”苏芷小声问。
“我给你保管。”他的话不容反驳。
苏芷一下子气了,去南疆,现在连一个计划都没有!而且现在也不是去南疆最合适的时机。叶漓已经消失那么久,早一些去跟晚一些去,都是一样的。所以她不着急……
可是,不着急不代表她能把腰牌给秦清墨啊!
她相信秦清墨能把腰牌保管得很好,只是她想再要回来腰牌,就难了。
“我没说给你,也没说不去南疆。秦清墨,我会有分寸的,我一定会小心的,你要信我!”
“信你?”他目光沉沉,说出的话一点情面都不给她:“连一个天叶你都斗不过,你到南疆去做什么?送死吗?”
苏芷的脸一下子惨白。
就这瞬间,秦清腰牌拿在手中。
若非眼前这人没变,苏芷会以为他是神偷,拿东西不过瞬间!娇俏的脸冷下来,小小柔荑摊在他面前,“把腰牌还我。”
秦清墨不动。
她又说了一遍,“把腰牌还我!”
他依旧不动如山。
苏芷此时却像一只失了方向的候鸟,无比彷徨,她眼中只容得下那白玉腰牌……
不顾一切就去扳他手指,想把腰牌夺回来。
她十指纤纤,秦清墨不想让她拿的东西,她怎么可能拿得到?
扳了片刻,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没扳开,苏芷想都没想,一口咬在他虎口处……
她咬得用力,口中血腥味渐浓,可他依旧不动……
苏芷抬头,用余光看他。
他目光幽深,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冰冷,深邃又难懂。
沾血的银牙倏地松口,一声“对不起”哽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清墨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抹去她唇边的血迹,“闹够了吗?还想咬吗?”
苏芷撇过脸,依旧是那句话:“把腰牌还我。”
他不回答。
她却忽然出招,想夺他手中的腰牌,既然不还,那就只有抢了。
明知道抢不到,这也是唯一的方法。
秦清墨让她一只手,两人也不过对上三招,她一双柔荑已经被他反剪在身后,模样狼狈,“苏芷,我真是小看了你的能耐!”
竟然敢伤了他之后又对他出手。
难道她以为他秦清墨的心是铜铁打造,永远不会痛的吗?
苏芷挣扎着,“把腰牌还我!”
秦清墨的目光又寒了几分。
“小芷!”一声饱含怒气的叱喝用不远处传来,苏博仁立在亮处,沉沉看着扭成一团的两人,“你在闹什么?成何体统!”
秦清墨下意识松了她的手。
苏芷活动着筋骨,目光还落在他手中的腰牌上,有苏博仁在,秦清墨会不会让她,把腰牌还给她?
“回来!”苏博仁看穿她的意图,大声命令她。
“可是……”她舍不得那腰牌,对于她来说,腰牌等同南疆。
有了腰牌,她就能进入南疆,说不定还能到叶漓坟前拜祭。
那是她唯一的愿望!
“回来!”苏博仁难得地说第二遍。
苏芷咬了咬牙,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走向苏博仁。
苏博仁没等她,径自走向停放马车的地方,苏芷只能快步跟上……
到了马车上,苏芷闷闷开口:“那腰牌是南王殿下给我的,他说以后我想到南疆的话,就拿着腰牌进入南疆,保证一路畅通无阻。父亲,你为什么不让我拿回腰牌?”
“南疆的东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