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安排的,秦清墨都已经安排妥当,顺着他的思路下去,苏博仁很快就明白过来。大秦皇室弃秦城而去,秦清墨又定居桂州,秦城无主,这大小事都需要他亲自去做。
不过他既然留在秦城,做这些事是义不容辞。
他幽幽叹息,“我送你们出城。”
出府的路上,苏芷好几次欲言又止,等到了城门口,所有话语都化作一声“珍重”,叶漓的消息,她没有办法说出口。
苏博仁只当她是离开家不舍,没往别的方向想,拍拍她手背,“等他日你在桂州安顿下来,为父再去看你。”
苏芷点头。
苏曼舞站在苏博仁身后,“二姐,一路平安。”
“好好照顾父亲。”苏芷伸手,跟她虚虚一抱。
烈日猛得刺眼,几人都被太阳耀得泪流,大手轻轻揽住她肩膀,“上马车吧。”
“好。”不敢回头,怕自己回头看到苏博仁的脸会舍不得,更怕自己回头之后忍不住向他吐出叶漓的消息。
马车踢踢踏踏往前走,高大的城门被抛在身后,成为远远的一个点。
她大大松一口气。
秦清墨悠闲靠在软垫上,“说吧,什么事?”
苏芷身子一僵,怔怔抬头看他。在南疆的事,秦清墨从来没有问过她,而阎星是个有分寸的人,南疆的巫灵大人是她的母亲,这样的消息他应该不会跟秦清墨说。
她深信,秦清墨跟苏博仁一样,未曾得知这样的消息。
“我以后再跟你说。”
“阿芷,你记不记得前几天跟我说过什么?”他双眸浓如墨,漆黑发亮,倒影出她一个人的影子。
许多话语在她脑中闪过,最终定格成一句话,他说:让我们之间彼此坦诚。
而当时苏芷是怎么回答他的?
她说:她知道。
苏芷苦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有的事情,我自己也想不通,找不到答案。我自己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之处,说给我听听,我给你分析?”大掌握住她手心,给与她力量。苏芷一笑,柔柔靠在他肩上,把心中不能对苏博仁说的话说了出来,“我在南疆,遇到了我的母亲。”
强大冷静如秦清墨,握住她的手也僵硬了。
“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她是南疆的巫灵,南疆的一国之主。她记得我,让南王带我回去,却半个月也不跟我见面,甚至在我离开时也没有问过一句关于我父亲的话。在秦城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父亲。他这半生都在追忆中渡过,甚至在我离开秦城时,他还守着她住过的苏将军府,守着她曾经住过的芷园。一而再再而三叮嘱我,让我把仁善堂留在秦城,交给三夫人处理。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可我觉得他很可怜,明明她还活着,两人却各处一方,再也不见。”叶漓爱不爱苏博仁,苏芷不知道。
她深深知道的是,苏博仁还爱着叶漓。
所以她不敢告诉苏博仁,怕他心死,更怕他执着地硬闯南疆,命丧南疆。
秦清墨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宣泄途径,一言不发,任由她把话说完。
苏芷轻笑:“当初我娘可是抛下南疆巫女的位置,独自一人前往大秦,以无名孤女的身份嫁入苏将军府。当初她能为他奋不顾身,抛下一切,如今却连见他一面也不愿意。我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阿芷,很多事情不需要明明白白。感情是感情,理智是理智,他们都过了那个能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年纪,自然也就有了牵绊。你母亲这样做,也许是有她迫不得已的苦衷。”秦清墨侧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曾经我守在你身边,也不敢靠近。”
不是不爱了,更多时候是深爱,才会不敢靠近。
苏芷的心微微一动,在他怀中调一个舒服的角度,“好累,我想睡一会。”
“好。”他道。
久别重逢,又是新婚燕尔,秦清墨的需索度甚是惊人。就连有武功底子的苏芷都扛不住他的好耐力,趴在他腿上沉沉睡去……
秦清墨好笑望着她,抬手撩发丝动作轻柔。
离开秦城的第二天,叶禹正好领着白虎营的人十五万人从楚国军队后方成功入驻浦江峡,而青龙营驻扎在江南一带的二十万人马,以及在东方的白虎营中抽调出来的八万军队也开始准备,齐齐把冷箭对准中心地带的楚国军。
赫连俊发现时,为时已晚。
二十万楚****对上四十多万的青龙营、白虎营军队,三方围堵。赫连俊毫无胜算!
原本,他指望能从远路返回,可等他反悔到浦江峡附近时才发现,原本空置下来的三座城池中驻满了人马,那些士兵人人精神奕奕,跟他手中因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的士兵完全不同。
而领兵的人还是秦清墨身边最亲近的人叶禹。
也许这个时候赫连俊可以称他为:叶副将。
赫连俊破罐子摔破,把二十万大军驻扎在三座城池的前方,意欲在这里寻找到突破口,在后方青龙营军队没到之前突破,重回楚国。可惜叶禹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屡次进攻,叶禹只命人死守城门,也不出城迎敌。
这三座城池在大秦的边疆上,又是青龙营士兵常驻的城池,都有着易守难攻的特点。
楚国军本就在浦江峡一带跟秦清墨战了将近一月,如今又长途入驻大秦,进行长达半个月的掠夺,长期绷紧的身体得不到好的休息,
如今更是被叶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