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开始选!迟香,你选苏澈死,还是她们死?”长剑在秦倾倾颈脖间比划着,似乎稍不留神,就会把她细嫩的脖子划出伤口。
“让我想想。”东方迟香蹙着眉。
“拖延战术吗?”长孙奇笑了,他知道周围埋伏着很多人,他走到这里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他唯一有把握做到的就是,如果有人想杀他,他会第一时间杀了他手中这两个孩子!“好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被拖延的也只是你们的婚礼而已。”
苏澈冷眼看着他,“拖延又怎么样?我们的婚礼终究会举行。”
“你的意思是,秦倾倾跟裴琉璃的性命不要了?”长孙奇挑衅一样看着他。
“不是。”东方迟香连忙否认。
长孙奇哈哈笑了,“快选吧,迟香。我知道你习惯把短匕带在袖中,今日是你大婚,不知道你还会不会保持这个习惯?用你最心爱的短匕,刺穿你最心爱的人心窝……这是多么让我痛快的事!”
他迫不及待看到这一幕了!
“选啊!不选就我替你选了,先杀裴琉璃还是秦倾倾比较好呢?”
“疯子!”东方迟香捏紧了袖中的短匕,如果可以,她想用短匕杀了长孙奇。
她后悔了。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长孙奇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长孙奇了,他眼中只剩下仇恨。她不应该到墨城来,不应该让琉璃跟倾倾收到这样的伤害。
内疚,自责,种种情绪在她眼中浮过,东方迟香道:“我……”
“杀了他!迟香!”长孙奇双目赤红,指着苏澈。
高高的木楼上,苏芷看得双拳紧握,她最小的女儿就在下面!那个被秦清墨捧在掌心里的小姑娘,如今被人反绑着双手,曲着身子站在长孙奇身边……光是看着,她的心就一阵一阵地疼。
秦清墨圈着她,“放心,倾倾会没事的。秦慕跟苏澈会处理的。”
他何尝不紧张呢?
他何尝不害怕呢?
但是现在他们需要冷静,秦倾倾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楼上自家父母的声音传来,秦慕撇撇唇,觉得为难。他是昨天才赶回来的,原意是参加苏澈的婚礼,没想到一回来就摊上秦倾倾被劫这样的大事,也算是他的悲剧!
项远山已安排好神箭手,数个人在高处,瞄准长孙奇,只要他一声令下,长孙奇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可是秦倾倾跟裴琉璃离他太近了,他不好下手。
秦慕正愁着……
怎料,红毯上那个小小的人儿正一点一点挣脱开她双手的麻绳,长孙奇全副身心都在东方迟香身上,没注意她的动作。秦倾倾正好借这样的机会,把袖中的小瓷瓶摔到地上,她大喝一声,“蹲下!”
裴琉璃几乎是下意识地蹲下。
秦倾倾向后仰,躲开长孙奇的长剑……
瓷瓶落地,腾起一小阵白色的烟雾,长孙奇呛了几声,唇边竟溢出了污血。而就在烟雾腾起的同一瞬间,数支冷箭从高处落下,两支射到他手上,两支射到他心窝。
手中的长剑落下,长孙奇喷一口血,跪倒在地,“怎么可能……”
这一瞬间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秦倾倾怎么可能挣脱开绳子呢?
秦倾倾动动被绑麻了的手臂,嫌弃道:“我都学了七天了,还学不会的话,就太笨了!”
这七天里,她每天都在房间里学习怎么挣脱开绳索,裴琉璃帮她绑,她便学着挣扎。
裴琉璃就没她这么幸运了,上次她伤的是肩胛,左手一动便疼,所以她没有学。这下她蹲到地上,就起不来……裴府的人看着,立即出来帮她松绑,“小小姐,没事吧?”
琉璃摇摇头,“没事。”
“你……”
“你什么你,你真是不要脸!竟然敢绑架本郡主,死字怎么写的知道吗?”秦倾倾觉得苏芷这个药实在太好了,长孙奇还有一口气,她得趁机,把她这几天受的憋屈全部还回去。
“你那些小把戏,我早就看穿了,你那天在裴府门口挟持裴琉璃离开的时候,我就看到你把伤药收好了!你当真以为我傻?到你那小破房里自投罗网?”
“告诉你!本郡主是故意去的!”
她怕她不去,受伤的裴琉璃会被长孙奇折磨死。只要她在,长孙奇的目光就会聚集在她身上,裴琉璃也能养伤。
再不喜欢裴琉璃,秦倾倾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祸是她闯出来的,是她执意要到裴府道歉的,苏念是陪着她去的!
裴琉璃救了苏念,这个恩由她秦倾倾来还。
“早在我去你小平房那天,我就做好全部打算了。长孙奇,你太轻敌了。”秦倾倾对着他做鬼脸,得意洋洋。
因为知道瓷瓶被他收好,裴琉璃不能独自撑下去,所以自己去当诱饵。
因为怕秦清墨担心,所以提前跟苏念说好,她相信秦清墨,相信秦清墨会救她。
长孙奇张了张嘴,已没力气说其余的话,他双眼依旧落在东方迟香身上,“迟香,我……我死不瞑目。”
苏澈不死。
秦慕不死。
他死不瞑目!
东方迟香撇过脸,不忍再看。就在刚刚,她还在期待长孙奇死,可长孙奇死后……这天下她又少一个亲人了。除了不知所终的东方霜姐妹,她就只有苏澈一个人了……
她忍住夺眶而出的泪,“安息吧。”
长孙奇苦笑,大口大口的污血从他唇中溢出……
这个一心报仇的人,最终还是没有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