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铮跟我讲了很多话,介绍了他自己,介绍了他自己的家庭。我其实没什么心思在听,只是偶尔地点点头,假装自己有在认真。末了,他问:“若冰,你呢?”我正在夹着一个肉丸子,被他的话吓得连同筷子掉下去地上。我不知道“你呢”这两个字究竟指的是什么。他竟然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说:“没关系,以后我会知道的。”
“其实以你的条件不用到派出所工作吧?”我似乎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在跟我家里怄气。”
“有钱的人就是这样,我应该多叫几道菜的。”
“可以啊,你喜欢吃就多点一些。”
“是啊,我就应该替贫苦大众来花掉你们这种纨绔子弟的钱。”
冯铮给我递过来一个东西,原来是我的工牌。我看着他不明所以。他说:“这东西还你,一直放在我那我也怕弄不见了。”
“你不担心我还你钱?”
“我是做什么的你不记得了?要找你这人还不容易啊。”
“你放心,下个月我会还给你钱的,我不欠人东西。”
“我倒是希望你能一直欠着啊。”
我拿着在酒店打包的一盒子甜点回工厂,顺手在保安室给了白言书,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不说别那样子笑吗?”刚想说他怎么笨这样,眼角瞥见桌子上放着本打开的《新华词典》还有隔壁白色稿纸上歪歪斜斜的一些字。我指着那问:“你写的啊?”
他点点头。诚然,他也是一个可造之材,起码有着一份上进心,我也不好再打击他什么了。就说了句:“加油!”走了。
“若冰啊,等等。”白言书追了出来。
“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那五百块让你心情不好了?”
“没有啊,怎么了?”
“你黑眼圈好重,肯定是睡不好了,都怪我连累你的。”
我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自己的岗位。
在我连续拨打赵子墨手机的七天之后,电话终于在凌晨两点接通了,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