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王小虎就拿着一纸信笺急匆匆地闯进了欧阳双杰的办公室。【..】
欧阳双杰才进来没几分钟,茶都没顾得泡上。见王小虎这火急火燎的样子他皱起了眉头:“见鬼了?”王小虎白了他一眼:“你才见鬼了呢,喏,这是几分钟前张琳的哥哥张琮给送来的,说是昨天他父亲张六七在整理张琳的床铺时在床垫子底下发现的。原本他们以为是张琳记录人亲客往的账目,可是又觉得不对,你说登记人亲吧,总得有名有姓才是,这上边就是某某某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他们也问了蒋天,蒋天说他也不知道张琳记的这玩意是什么意思,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张琮说想着会不会与张琳的死有关系,所以一大早他就把它给送过来了,我看了看也摸不着头脑,赶紧就来找你了。”
欧阳双杰接过来看了半天,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东西应该不简单,张琳把它藏得那么隐蔽,应该是深怕被别人发现,二来么,这上边的某某应该是指的具体的人,而后面的那个数字呢,不象是年龄,四个人,四组数字,最小的是60,有两个,而依次还有70和90的,这数字代表着什么呢?
王小虎帮欧阳双杰泡上了茶,自己也拿了欧阳双杰的好茶叶泡了一杯,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也不客气,抓起茶几上的香烟就点了一支。
“你呢,你是怎么看的?”
欧阳双杰问王小虎,王小虎说道:“我觉得吧,这应该就是一份账单,或许是张琳欠了人家的钱,怕自己忘记喽,然后顺手记录下来的,可是她又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欠了人家的钱,就写得含糊不清,她自己能够记得就行了。”欧阳双杰眯缝着眼睛:“你是说这是张琳欠别人钱的一个记录?”王小虎点了点头:“嗯,是她给自己的一个备忘,有个姓她就能够想起来那人是谁,后面应该是具体的金额,它不像是人亲,现在送人亲随喜谁还送几十的,要么五十,来个整数,你看这又是六十,又是七十,还有九十的,这样参差不齐的,像人亲么?”
欧阳双杰微笑着摇了摇头:“我说小虎,你也说了,现在送人亲几乎都没有几十的了,你觉得张琳会随便开口向别人借几十块钱么,就算真有这样的情况,我觉得也只应该是偶然,不会像这信纸上的这样,找好几个人一人借几十,那不如向一个人借上几百的爽快,现在几百块钱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不是么?这是其一,其二,一般来说借几十块钱都是应下急,短时间就还上了,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地作备忘么?张琳家的条件虽然不好,可是这几年他们兄妹俩都在做事,就算家里缺钱,缺的也不是这几十元,这上面的几行数目就算是加在一起也才二百八,咬咬牙也就还了,用得着把它拖成狗肉债么?”
王小虎一下子被欧阳双杰给问哑巴了。
他反问欧阳双杰,那这信纸上的内容又意味着什么呢?
欧阳双杰闭上了眼睛,他在回想着张琳案的那些已经掌握了的线索。
突然,他想到了杜俊,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杜某会不会就是杜俊?这份单子不是张琳的欠款,而是张琳无意中偷听到陆新与酒吧客人的谈话,当然,是不是无意不好说,或许张琳已经留意很久了,故意偷听也说不定,我们假设真是这样,而杜某应该是她记录下的最后一个人,那就是杜俊,从时间顺序来看来,这种可能是成立的,而那数字,之前我不是提出一个假设么,杜俊到酒吧去是为了买凶,买凶杀死自己,而那九十应该就是杜俊和陆新谈成的报酬,只是这个九十的后面应该再加上一个万字!”
王小虎苦笑道:“欧阳,你的假设真的很大胆,虽然听起来是有两分道理,不过我个人认为还是太悬了,首先有一点就说不通,杜俊就算公司经营得再不善最多也就是资债相抵,他并没有真正的彻底失败,钱没了,大不了重新再挣,怎么也不应该抛下自己的妻子儿子吧?虽然他死妻儿能够得到巨额的赔付,但是他真觉得这是对妻儿的爱么?”
欧阳双杰却淡淡地说道:“人有时候钻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是很认死理的,而且据我所知,这个杜俊向来都心高气傲,他甚至从来就没把同行、对手放在眼里,就算在儿子的面前他也是很骄傲的一个人,虽然在我们看来这只是一个挫折,可是他却不一定能够坦然接受,再说了,他觉得他应该替妻儿考虑,不能够让妻子和儿子的生活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最后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让妻儿能够得到一大笔保险金,继续衣食无忧。”
欧阳双杰说完,把信纸还给了王小虎:“之前不是让你派人去调查最近几个月意外或者遇害的人员名单么,冯局说那是大海捞针,难度很大,现在我想范围应该一下子缩小了很多的,希望今天能够给我们一个结果。这上面提到了四个姓,苏、何、段、杜,杜某我们暂时先推定他就是杜俊,按着其他三个姓氏来查,应该没什么难度了的。”
王小虎点了点头:“欧阳,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以前我们查案只是依着手头的线索,一层一层地推进,就算有案情的分析也不敢做这样大胆的假设,当然,以我们的水平也做不出这样大胆的假设,可你不一样,你的每一次假设几乎都无限接近事实的真相,我真心佩服!”
欧阳双杰笑骂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