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双杰觉得现在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肖远山,毕竟有些还只是他的猜测,大胆假设,还必须小心的求证。
他站在了办公室的大白板前,把白板上原先写的那些字全都擦掉了。
他在白板上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阎洲和段大旗。
然后用一个符号把两人的名字连接起来,又写下了“关系”两个字,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抱起了双手,眼睛紧紧地盯着白板,他很想弄清楚,阎洲和段大旗之间到底是怎么一个关系。
看了半天,他又在段大旗的下边写下了陆新的名字,连了一条直线,直线旁边又写了几个字:知密而死!
陆新应该是知道了阎洲与段大旗的什么秘密,才导致了杀身之祸,而且同样因为知密而死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韩冰。
欧阳双杰把韩冰的名字写在了陆新的旁边,他心里暗暗想着,陆新到底在这个案子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陆新又是怎么知道“致命诱惑”这个计划的?欧阳双杰把陆新和韩冰的名字也连到了一起,假设陆新与韩冰之间有什么关联,那么陆新知道这个案子的大概就说得通了,还有陆新的那个酒吧也有问题,李丹和冷艳都说过,“残生酒吧”的客人很奇怪,大多都是连去三天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之前自己还以为陆新那是在收钱杀人,可是除了杜俊之外,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客人死亡的事实,那么自己之前的推断就有问题,那不是一个杀人的交易,又是什么交易呢?
欧阳双杰轻轻地叹了口气。 王小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欧阳,你在想什么呢?”
欧阳双杰这才转过身去:“你来了?”
王小虎望着那面白板:“我都站了好几分钟了,你想问题想得太入神,根本就没有留意。”
欧阳双杰笑了笑,递给他一支烟。
“看你这白板上写的,你怀疑段大旗?”王小虎好奇地问道,他的心里也很是疑惑,还从来没有听欧阳双杰说起过呢。
欧阳双杰没有说话,王小虎继续说道:“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会让我撤掉了保护段大旗他们几个的人手。不过欧阳,我有些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怀疑段大旗呢?”
欧阳双杰望着王小虎,把自己的烟点上:“这事儿我连老肖都还没有说,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一个假设,我现在需要的是证实它是不是真的。”
欧阳双杰这话把王小虎急得:“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放心,我是不会大嘴巴的,再说了,怎么求证你可以告诉我,我去做啊!”
欧阳双杰苦笑了一下:“真正让我怀疑上段大旗是在谭丛波出事以后,段大旗接管了‘苗医堂’。当时是我去做段大旗的工作的,请他帮着管理‘苗医堂’,不管怎么样,这是我市的一个民族药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谭丛波死了,谭晶晶又远在国外,最好的掌舵人自然就是在‘苗医堂’有着股份的段大旗了。我去劝说他的时候他的情绪并不好,一直在缅怀谭丛波,说了很多他和谭丛波之间的友情。你应该知道,我父亲与他和谭丛波都有着很深厚的友谊,他这样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有一点我却很是不解,他这样在乎与谭丛波的这份情,却只字不提谭丛波的后事,就连我父亲都曾经问过我,谭晶晶不在国内,他能不能代为办理谭丛波的后事,而段大旗却提都不提,以段大旗平素的为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他根本就没有把谭丛波当一回事,至少,他和谭丛波之间的感情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深,第二,他可能知道谭晶晶会回来,既然谭晶晶要回来,谭丛波的后事自然是他的女儿操办,段大旗不会越俎代庖。”
王小虎笑道:“欧阳啊,你真是心细如发啊,我就不会想这么多。”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其实办案需要的就是细心,很多看上去不起眼的细节,往往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所谓什么神探只是他看到了很多你忽略掉的事实。”
王小虎点了点头,欧阳双杰这话说得没错,和欧阳双杰共事这段时间以来,他发现自己也受益匪浅。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在殡仪馆的时候,我发现段大旗与谭晶晶之间的眼神交流,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碰撞,谭晶晶对段大旗看是尊重,可是她的眼里却存着一种压制着的愤恨,这种愤恨并不正常,她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的。如果说她是因为段大旗接管了‘苗医堂’的话就更不应该了,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继承父亲的资产,以谭家在‘苗医堂’的股份计,她谭晶晶还是最大的股东,公司也还是她谭家的,段大旗随时都可以交出管理权。但谭晶晶说过,她不会留在国内,她会出国去,照顾她在国外重病的母亲!”
王小虎也明白了:“这就是说,谭晶晶已经明确了自己不会再管‘苗医堂’的事情,她甚至连股权的分配处理都没有提及,谭晶晶既然不是因为在乎公司,又怎么会对段大旗有恨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谭丛波的死!”
欧阳双杰微微着点了下头:“谭晶晶也责怪过,是我逼得急,才害得谭丛波自杀的,她对我也存着恨意,只是她对我的恨与她压抑着的对段大旗的那种恨相比,显然就差了些,再接下来就是我父亲被绑架,对方明显就是冲我父亲去的,他们只是绑架了我父亲,打伤了王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