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阿诚突然就翻供了,他不承认自己杀了刘兵,他说刘兵的死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欧阳双杰问他,既然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认罪,阿诚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
欧阳双杰又给他点了支烟:“阿诚,既然都已经开了头,我希望你能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这样也是帮你自己,你不想下半生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阿诚的手在颤抖着,他大口地吸着烟,想要掩饰内心的不安。
一支烟抽完了,阿诚这才又继续说道:“之前我说的都是实话,与刘老三合谋,杀死刘兵,夺他手里的伪钞版,这些都是真的,至于欧阳警官你说的,我为什么不把目标锁定刘老三,偷他屋里值钱的东西去变卖,我还真没有想过这点,或许我这人笨,没这么多的想法吧。”他自嘲地笑了笑。
欧阳双杰听他这话,也反思着,难道之前自己认定阿诚杀刘兵是另有目的是错误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过多去想这事儿,认真听着阿诚的叙述。
“在我最急需要钱的时候,刘老三给我出了个主意,他告诉我刘兵的来历不简单,说刘兵的手上有一套伪钞版,那东西至少能够卖几十上百万呢,他这么一说我就动心了,所有的一切都和我之前和你们说的那样,只是有一点,那就是我真没有杀人,当时我约了刘兵在悬崖相见,因为我路不熟,到那儿的时候迟到了十几分钟,等我到那儿才发现刘兵已经死了。当时我也吓了一跳,我搜了下他的身上,找到了那块伪钞的版子,原本我想就那样离开的,可再想想很容易被人发现,于是我就把他的尸体扔下了悬崖。除了这一点,其他的和我之前交代的都一样。”
阿诚说到这儿望向欧阳双杰:“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抛尸,人真不是我杀的,我甚至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要承认是你杀的人?”宋子宽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阿诚说道:“这件事情败露,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刘老三是知道我去杀人的,在他指证,我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我和你们另外那几个警官也说过,我没杀人,可是他们却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一开口就叫我老实点。”
欧阳双杰知道阿诚说的一定是省厅的人。
欧阳双杰说道:“是不是有人让你认罪的?”
阿诚摇了摇头:“这倒没有,之前我觉得反正人不是我杀的,就算是被你们抓住也就是卖了一个伪钞版的事儿,我想刘兵的死,你们应该能够查出些什么的,只要你们查明白了证实与我没有关系,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可谁知道……”
“难怪你被抓进来以后一点都不担心。”欧阳双杰说道。
“可后来我才知道,我竟然真成了杀人犯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替人受过。我听上次审我的那个警官说,这杀人罪,我就算不是死刑,也至少得是个死缓或无期,真是这样么?”
欧阳双杰和宋子宽哭笑不得,阿诚这小子直到现在都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假如不是张平把阿诚移交到自己手上另案处理,恐怕阿诚早就被省厅以故意杀人罪向检察机关提起公诉了,阿诚与刘老三有杀害刘兵的犯罪预备,并进行了实施,到时候在法庭上就算他想翻供,也再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了,加上刘老三这个当事人的证词,阿诚确实罪责难逃。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你以为呢?”
阿诚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抬头望向欧阳双杰:“欧阳警官,这次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一定要帮帮我,替我做主啊!”
欧阳双杰问道:“阿诚,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不然我真帮不了你。”
阿诚想了半天,说没有了。
离开看守所,欧阳双杰的脸色很难看,原本他以为阿诚开口将会是案情的一个新转折,能够把陷入困境的调查引向明路,谁知道阿诚的翻供让整个案子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怎么会这样?”宋子宽也是一脑门子的雾水。
欧阳双杰手握住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我也不知道。”
“我们该审审刘老三的,或许他的身上能够找到答案。”宋子宽说。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我不否认刘老三或许知道些什么,不过我们很难撬开他的口,他与阿诚合谋在我看来原本就是个套儿,是早就设好的一个局,他与阿诚都是这个局中的棋子,遗憾的是阿诚是枚弃子,死子,而他却是活子,他认罪,可是他的罪根本就微不足道,最多也就是关他三年五年,加上他是残疾人,说不定还是个监外执行,罚点钱就了事了。我们去问他,关于刘兵这一段他肯定是供认不讳,可是其他的他是不会多说的,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只要坚持扛着,就一点事都不会有。”
宋子宽知道欧阳双杰说的是事实,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老宋,现在看来这个案子并不像之前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之前我曾经判断幕后的黑手只有一个人,可此刻我有些动摇了。”宋子宽说道:“嗯,这一点我不太同意你之前的判断,我觉得他至少有一到两个帮手,又或者是个小团伙在作案。仅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能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又做得滴水不漏是不可能的事情。”
欧阳双杰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