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对于田子仲这个人你怎么看?”回去的路上,欧阳双杰问宋子宽。
宋子宽摇了摇头:“这个人我看不透,他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不过么,这人让我感觉不真实,按说吧,他因为师父的不公平而离开了‘易名堂’,从这一点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很计较的人,可是偏偏在我们的面前他又表现得很是大度,还记得上一次么,就是他主动提出把几个嫌疑人都拢起来的,他和王瞎子好像一直都十分配合我们的办案。”
欧阳双杰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按理说他对王瞎子应该是心里存着怨气的,可是他刚才那话语之间又仿佛和王瞎子的感情很好,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当说到阿诚的事情时他说他当时还埋怨王瞎子不该因为几个小钱而让徒弟走上了绝路。”
宋子宽眯缝着眼睛:“看来王瞎子与田子仲之间的关系好像很唯妙啊!”
欧阳双杰没有说话,双手握住方向盘,眼睛盯着正前方。
“要不我们再去见见王瞎子?我发现不只是你,就连我都对去‘易名堂’上了瘾了。”
宋子宽笑了起来,欧阳双杰说道:“不,王瞎子和田子仲一样,都不可能对我们真正敞开心扉,现在我倒是觉得可以去见见刘老三了。”
“刘老三?你不是说在没有寻着有力的证据之前最好别去惊动他么?”宋子宽愣了一下。
欧阳双杰说道:“老宋,你应该也知道刘兵案的关键在刘老三为什么要诱导阿诚对刘兵动手,阿诚可以说是为了钱,可是刘老三为什么?”
“嗯,这一点你曾经提起过,不过我们不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答案么?”
欧阳双杰笑了:“或许现在我们已经有答案了。”
“哦?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宋子宽好奇地问道。
欧阳双杰点了下头:“不过在去见刘老三之前我准备再去一趟刘老三家。”
宋子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你倒是说说,刘老三为什么要杀刘兵。”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还记得我们在刘老三家发现的那种红布条么,就是印有陈大观的标志的红布条。”
宋子宽回答道:“嗯,记得,可是刘老三说那玩意不是他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到他的家里去的。”
欧阳双杰说道:“问题就在这里,早在之前我们见到那红布条的时候都没有真正把它放在心上,因为在我们看来,那只是个传说,陈大观是不可能存在的,那红布条有什么意义我们也就没有深究,可是侯晓松的案子告诉我们一个事实,那就是陈大观又出现了。”
宋子宽还是不太明白,他跟不上欧阳双杰的思路。
欧阳双杰继续说道:“既然陈大观从传说中走了出来,那么那红布条就不可能没有意义,它意味着什么?”
宋子宽摇了摇头,他回答不上来。
“假如陈大观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呢?而碰巧刘老三正是其中的一个,这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偏偏这件事情却因为刘老三的疏漏而被他的徒弟刘兵所发现,因为是刘老三的疏漏,所以他必须对自己犯下的错误负责,怎么负责,只有除掉刘兵。这就是为什么刘老三会利用阿诚缺钱而诱导阿诚杀人的原因,因为这个错误是刘老三犯下的,于是他才会毫无怨言地成为了阿诚的同案犯,他为的不是钱,而是弥补自己的过失。”
欧阳双杰说到这儿,宋子宽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陈大观本不存在,是有人借用了陈大观的传说在作案,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刘老三是团伙中的一员,对么?那么阿诚呢,为什么会选择阿诚?就算阿诚缺钱,刘老三选择阿诚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他就不怕阿诚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瞎子么,王瞎子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
“如果刘老三选择阿诚王瞎子根本就是知情的呢?之前我们不是也想到了一个问题么,阿诚是王瞎子的得力助手,在王瞎子的徒弟当中他最有天赋,按说阿诚需要的钱数目并不大,王瞎子大可以给他这笔钱,可是王瞎子却没有给,最后阿诚只能自己想办法。你好好想想,刘兵案是刘老三主动找上阿诚的,刘老三又怎么知道阿诚缺钱呢?一找一个准,要知道这可是谋财害命的活儿,阿诚是成年人了,他应该知道杀人是什么样的罪。如果说刘老三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轻易找上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阿诚么?”
宋子宽这才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根本就是王瞎子把阿诚缺钱的事情告诉刘老三的,而王瞎子在阿诚这边又装做是什么都不知情对吧?”
欧阳双杰确实是这样的想法,他甚至觉得田子仲也参与其中,他是故意在田子仲的面前提到阿诚的事情的,试想,田子仲当年负气离开了“易名堂”,最先的时候王瞎子说他们的几乎没有太多的关系,甚至差点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可因为案子的缘故,他们又联系到了一起,这也就得通,毕竟系出同门,师门又与陈大观有渊源,可是当田子仲说他为了阿诚的事情还埋怨过王瞎子,这就有些戏过了,他又怎么那么清楚阿诚的事情,阿诚的事情就连王瞎子都说他知之甚少,一副想要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我们现在去刘老三家找什么呢?”宋子宽问道。
“找关于陈大观的其他线索,我想除了那布条应该我们还疏忽了别的什么。”
不一会,车子就到了刘老三家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