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欧阳双杰进来,殷承基这才从藤椅上起来,取下了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欧阳啊,你来了?”
欧阳双杰微微一笑:“殷教授,这位是我同事,王小虎。”他向殷承基介绍道。
殷承基看了王小虎一眼:“我们见过,他和你到过我家的。”
王小虎笑着点头道:“殷老好记性。”
欧阳双杰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殷承基招呼他们坐下:“老喽,这记性是不如从前了。”
师母给他们送了茶水就离开了书房。
欧阳双杰说道:“殷教授这么着急着把我叫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殷承基“嗯”了一声:“我听说你去找过侯甄?”
欧阳双杰愣了一下:“嗯,侯老师儿子的死,这个案子也是我们在查,怎么了?”
殷承基叹了口气:“我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不过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来呢。”
王小虎说道:“殷老,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放心,至于你说得是对是错,我们会先进行调查的。”殷承基微微点了下头:“是这样的,之前你们不是来问过我一个传说么?就是人吃人得长生的那个。”
欧阳双杰和王小虎都一齐点了点头,殷承基说道:“我是搞民俗研究的,当然,对周易与预测学我也有所涉及,但真正要说到对道教的正统研究的话,侯甄比我强,他懂的也比我多得多。只是他这个人很低调,很少发表什么学术上的东西,再有说是他好像并不喜欢与别人谈及这一类的话题,我和他早年就认识,他这脾气我很清楚。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让儿子干这一行,我记得他以前是最瞧不起借此为谋生手段的人的。”
不得不说,殷承基这番话让欧阳双杰和王小虎的心里都十分震惊,欧阳双杰原本以为侯甄就是一个普通的语文教师,不曾想他竟然还有这些的背景。
可自己在与他接触的过程中他却绝口不提,他甚至还传递过一种信息,那就是侯晓松做的那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懂。真不懂么?看来侯晓松根本就是家传绝学啊。
“之前我也没有想过这些,你问我的那件事情,去问问他或许他能够给你答案。不过他刚刚死了儿子,唉,不一定有心思应付你们的。这人呐,最难过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殷承基说到这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若不是听说你找过侯甄,我还真没想起这件事来,希望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吧。”
欧阳双杰说道:“殷教授,你怎么知道我去找过侯甄呢?”
殷承基回答道:“那天你和侯甄在街边说话的时候我正好坐车路过,原本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侯甄有这本事呢,后来看到他儿子死的报导,又联想到当时他和你说话时那神情,应该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就想该不该和你说呢,后来呢我竟然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人呐,上了岁数就这样,容易健忘。”
离开殷承基的家,王小虎问欧阳双杰:“欧阳,侯甄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对警方故意隐瞒呢?”欧阳双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他这么做确实让人有些费解,既然从事这项研究,却又不愿意太多的人知道,道教的研究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从这一点来看他的所作所为还真是有些蹊跷,特别是侯晓松的死,他主动向我提起了‘陈大观’的事情,可是他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一样,没有对这件事情作任何的评论。”
欧阳双杰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对了,小虎,你帮我查一件事情,侯晓松死的那个时候侯甄在哪儿。”
王小虎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怀疑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欧阳双杰苦笑:“如果我说我怀疑呢?”
“为什么?”王小虎问。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侯晓松是一个成年人,而且他也有独立行事的能力,那晚他给侯甄打那个电话我问题我一直到现在都没能够有一个很好的解释。”
“可是侯甄不是已经解释了吗?”王小虎说道。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他的解释乍一听像那么回事,可是细细一想,他说的关于侯晓松几次‘遇到’那个‘陈大观’的事情太离奇,也太诡异,至少对于我来说,他说的这个故事根本就缺乏一种可信度,现在再结合殷教授说的事情,他的解释是不是太单薄了,他应该能够说出更多的东西不是?”
王小虎一下子也愣住了,想想真是这个理儿。
“所以你怀疑他完全就是在编故事,他知道我们一直在陷在‘陈大观’的那个传说里,所以他故意利用了我们的好奇心,编造了这么一个故事,目的就是想要误导我们,把我们的侦破引向一个误区。”
欧阳双杰笑了,王小虎这次反应倒是很快。
“可是欧阳,我还是不相信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就算他在有意误导,也不等于那晚对侯晓松行凶的人就是他吧?”
欧阳双杰收起了笑容,一脸的严肃:“当我们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剩下的最不可能的或许就是案子的真相。所以,办案的时候不要用常人的思维去进行判断。你想想,能够那么近距离一刀刺入侯晓松的胸膛,而侯晓松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这个人是不是应该是侯晓松亲近的人,让他根本不会设防的人?”
王小虎点了点头,欧阳双杰又说道:“再回过头来说侯甄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