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将装有玉佛的大盒子的打开,看着里面空空如也,刘海放再次跌坐在椅子中,面色如土。
没有,竟然什么都没有!
当初自己亲手将十一个锦盒亲手放到了这个柜子中,还专门派了人寸步不离的盯着,怎么会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刘海放重新将一个曾经装有夜明珠的盒子拿起来,伸手去撕扯里面铺垫的红绒布,仿佛东西就藏在了里面。
可让他失望的是,将盒子的绒布都扯了下来,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木头。那薄薄的一层,根本装不下任何东西。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刘海放仔细想了一想,想想当初刘四通拿回东西后就交给了自己放到了柜子中,不可能在那里出了差错。
然后,这柜子一直到京城都是自己拍了人看着。
难道是看守的人那里出了差错?
刘海放想着,一双要杀人的眼睛就看向了一直看守宝贝的家丁。
“少爷,”那家丁一看到刘海放看向自己,腿早软了,直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说道:“奴才一家人都在云州城老爷、夫人身边做事,奴才万万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刘家的事情。”
一听这话,刘海放心中明白他说的是实情。
再说了,当初刘四通买下这些东西,知道的人只有他们一家四口,这个家丁是不会知道这里面放着什么东西的,他为什么要去偷呢?
可如果要不是监守自盗,那又是什么?
一想到无论如何,东西都没有了,刘海放只觉得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让他绝望。那些可是自己和父亲升官发财的台阶啊。台阶没有了,那刘家未来还有什么希望?
看着桌子上那些绚丽多彩的锦盒,刘海放挥手就向着地上扫去。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了,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少爷,”老管家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想着去拦刘海放。这次来京城,少爷除了带着这些宝贝外,只带了六千两银子。
这六千两银子在大广府可以话费上几年,可在这京城,寸步都需要银子。
这不才来了一个月,路上消费的,加上打赏什么的,已经用去了两千五百两。这些盒子看上去还值些钱,少爷怎么能将它们给损毁呢?
可此时刘海放在绝望、暴怒之中,老管家不敢直接去拉他,只好趴在地上去捡那些盒子。
看到老管家的举动,刘海放心中更难过了。他何尝猜不到老管家的想法。一想到以前曾经在云州城衣食无忧的自己,竟然回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刘海放更受了刺激。
他将桌子上所有的盒子都推到地上之后,又跑过去挨个用脚踩。
见刘海放疯了一样的举动,老管家老泪纵横。他刚要上去抱住刘海放的腿,突然发现在刘海放踩坏的那只装过玉佛的大盒子的一脚,有一抹锦白露了出来。
“少爷,”老管家连忙爬过去,拿起盒子。
当看到盒子有一个夹层,一块白色的绸布就是放在夹层中的。
小心翼翼的将绸布抽出来,他连忙对着还在疯了一样用脚踩跺那些锦盒的刘海放喊道:“快看,这里有字。”
有字?!
听到老管家的话,刘海放心中一激灵,顿时停住了动作。
他飞快的奔过来,一把夺过那张薄薄的绸布看了过去。
上面只有短短两句话:十数冰块值十万,一生筹谋终成空。
看着这两句话,刘海放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冰块,那些晶莹剔透,色泽柔润的宝贝竟然都是冰块!怪不得那些东西会在搁置了一段时间后消失呢。
自己一辈子自诩聪明过人的父亲竟然用全部的家产上了这么一个大当。
刘海放一直笑到涕泪交加,声音哽咽。
他恨啊,那些该死的骗子,竟然用这个手段将自家搜刮一空。还有刘四通那个老混蛋,他已经老了,要不要前途无所谓,可自己还年轻啊,如果要是因此跟仕途无关,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转而,他又想到了王秋荷,都是那个母夜叉,如果要不是她整日盯着那些个东西盯得紧,自己出门前要是检查一下,也不至于将父亲这边可用得上的路给堵了。
从巳时末,刘海放进的书房。一直到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已经发了几个时辰呆的他才慢慢抬起头来。
“少爷,”一旁一直守着的老管家见此,连忙上前来说道:“午饭你就没有用,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了,少夫人也已经派人来了几次了,回去用些东西吧。”他没敢说王秋荷自己也过来闹过。只不过刚才声音那么大,想来少爷也已经听到了。刘家摊上这么大的事,少夫人也不是一个省事的妇人,真是委屈自家少爷了。
“好,”没有想到刘海放竟然痛快的答应了。他站起身来说道:“去,让人打水过来,我要净面净手。”
见刘海放的表情平静,老管家禁不住心中猜疑。
“还不去让人打水。”刘海放扫了一眼老管家,淡淡的说道:“我不回去,难道咱们刘家人要束手待毙。”该死的王秋荷,既然她在这件事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她也不能脱身事外。
刘海放都说到了这里,老管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叹了一口气,一指还跪在地上的家丁说道:“行了,你也别在这里跪着了,还不赶紧下去给少爷去打水。”
还以为自己的性命今天就要交代到这里的家丁一听,顿时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