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他还是轻轻的问。
“离我远点，去哪都行。”田小米只是觉得自己无颜再面对江律旻，她只是想把自己擦得干净点，然后在他的面前生活，可是她还是那么脏，像十六岁那年一样，脏得一蹋糊涂，脏得她在水里泡了整整一天，泡得皮肤全都皱掉也不肯从浴缸里出来。脏得她要去自杀，脏得她精神失常差点进了疯人院，脏得必须通过心理医生她才慢慢从那段恶梦中醒过来。
很累啊，没这么累过，即便是妈妈想办法让她离开青州，不让她回去，十七岁就在外面漂着没再见过妈妈也没有这么累过，江律旻，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他失望了吧？他一定恶心死了吧？
她自己都恶心，他能不恶心吗？
就让她一个人恶心吧，她好累，累得想解脱。
江律旻的手没有向前，也没有落下，只是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忍不住，滚了出来：“你在这里，我能去哪？”
“江律旻！你走！你走！我好脏，好脏！”
江律旻往前微一挪，不再等田小米的同意，紧紧的搂住她：“小米，我的宝贝，你怎么会脏，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田小米还是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不敢抬起头来，呜呜的哭叫：“我不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