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低着头,四脚并用走了过来,动作缓慢,身材矮小,竟在招娣还没来得及抱住它的时候,一块拳头大的山石竟将它绊倒。..
摔得它一嘴都是黄色的血液,它却不声不响,也不哭。
招娣这才发现方才它蹲着的地方,有三四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石头缝隙里,隐约能看到一团血肉,但是那血,不是黄色的,而是红色的。
招娣的心再一次被撞了一下,眼眶微红,那石头地下,想必就是蛊母虫的尸体。
“人虫,疼不疼?”
招娣一把将人虫抓过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它摇摇头。
“吱吱吱……”人虫猛然抬眸,一对快要哭干的双眼看着招娣。
它说——带我离开这里。
招娣一惊:“好!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哦,对哦,你不是喝了我的血吗?……我现在就算是你的主人了吧,是吗?”
“吱吱吱……”人虫蒲扇了两下翅膀,似乎特别乐意把招娣当做自己的主人,但是很快,人虫的脑袋又松垮下去,一副突然想起了伤心事的模样。
“人何尝能如此重感情。”玉麟的叹息传来,招娣回头看他,他走了过来。
“它怕是不想要喝你的血。”玉麟说道。
“血多得是,回头多吃几个鸡蛋,就补回来了,来,现在饿不饿?”
招娣一愣,没听说蛊虫会不愿意被赡养的,那是它们活着的价值,所有的蛊虫都希望有一个寄生体,其实,这也算是蛊女与蛊虫打成的协议。
我赡养你,你回报我,可从来没听说蛊虫拒绝主人赡养的。
这一点,招娣是很感动的,感动的想要哭出来,人也有父母,不是吗?
听了这话,人虫微微抬头,竟然吱吱吱的叫着,声音再也不是那种压抑在喉咙中的凄凉之感,它低头看了看招娣的手腕,那眼神,就像是一个看着满桌子糖果的孩子,又想吃,又怕被妈妈骂。
“吃吧!”招娣将手腕递过去,人虫舔舔嘴儿,口水就从嘴角流了出来,看的招娣十分的欣慰。
“慢着!”没想到玉麟却一把拽住招娣递过去的手腕,人虫仰头看着玉麟。
“你还小,你的小主人,年龄也不大,正在长身子,省着点儿。”
玉麟弹了人虫一个脑门儿,但是很轻柔,随手捏着一枚银针,直接扎在了招娣的无名指上,那血珠儿,晶莹剔透的像是一颗绚丽的红珍珠在那无名指肚上抖动。
人虫吱吱吱的叫着,像是吃奶的娃娃一样,小嘴儿就含住那手指头,喉结涌动着,像是马蜂一样的小肚皮,也有规律的臌胀着。
许久,人虫才满足的舔舔嘴放开,招娣笑了,无名指被吸得痒痒的。
“蛊虫与蛊虫之间是有感应的,兴许在h市的时候,它就感应到了自己母亲遇难,才一病不起,可如今,它的母亲已经不在,可谓是了无牵挂,日后,吸食血量会加大,你一开始就直接让它吸食你脉动之血,也不怕撑死了它……”
山间小路,这一代的山石都是红色的,像是生了锈的铁山,二人一前一后走着。
人虫体积越来越小,它趴在招娣的肩头,拽着招娣的头发,偶尔感觉它深情默默的回头看着什么,招娣能感受到它的长叹和压抑的不舍。
“我知道蛊母虫有感应,但是,我不知道隔这么远,也能感应到……”
招娣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
“玉麟,你还记得鱼鳞尸吗?”招娣说道。
鱼鳞尸上了肖杰的身这是铁证的事实,可是,柳岩的蛊虫种在了肖杰身上,这也是铁证,大家都看到了,也绝对不肯能是招娣一个人眼花了。
可是,从始至终,面具人就是肖杰,柳岩却感应不到它的蛊虫在肖杰身上的讯息?
难道,那个人不是肖杰?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招娣暂时还想不到的可能?
招娣将这一切都说给玉麟听。
“我和他交过手,我也没有感觉他体内没有什么蛊虫!”
玉麟说完,蹙眉道:
“你去和柳岩道别,我们该回
回去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招娣问道,一下子想起了人虫:
“长老会的人会随随便便眼睁睁看着我把它带走吗?”
招娣将人虫从肩膀上取下来,拿在手里,一遍遍的抚摸着它越来越硬的翅膀。
“你倒是提醒了我!”
玉麟长叹一口气,继续走路。
回去之后,并没有直接回柳岩的老宅子,而是去了长老会的山洞,此刻,长老会已经在开始准备过年的道场法师,几乎都不在“根据地”。
倒是大老远就听到柳岩的声音。
“拿来……你拿不拿来?”
柳岩双手叉腰,嘴里叼着烟,站在山洞外的石桌子上,傣明清就坐在椅子上,柳岩只要一抬脚就能踩在傣明清的肩膀上。
“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傣明清无奈的看向远处,正好看到了招娣和正向这边走来的玉麟。
“你压根就不是个男人!”柳岩骂道。
“不是男人又怎么样?你是个女人吗”傣明清邪魅的笑开嘴角。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玉麟小声说道。
“你……没出息!”柳岩撇过头去,嚷嚷着:“我还就不信了,你还是法海转世不成?你要是法海转世,老娘就是青蛇……”
“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还不害臊?”傣明清实在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使了个颜色,柳岩这才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