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品好福气呵!”何乐感叹道,“王叔,您可能还不是完全了解您自己对于王品公司的重要,您这就是完全独当了一面,您已经是王品公司除了经营者那样的最高层,管得最宽,管理得最好的大人才了啊。”
何乐一开口,境界就不同。
先前能把王叔的心情说得那么恰当,这时又能对一个扫地的来了个前所未有滴定位,他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阿乐,一个扫地的,别人没有瞧不起,能平等地跟我相处就很了不起了,你不能把我说得那么重要。”
何乐说:“王叔,我何乐不为那些虚言妄语浪费唇舌,我说的也是很真诚的心里话。总有一天,有慧眼识人的高管会fa现,有你没你王叔,王品是大不一样的,哪怕是他用三个五个人来换你,有人能完成你的工作量,但是却很难有人能做出你的品质。”
这时,王叔在打量何乐的时,忽然fa现何乐并不是很大的眼睛中,fa出的是月光,洁白里还有些金黄的眼光,跟月光几乎是一样。
“所以王叔你也不要太看轻自己,就像我,我只是在饭堂打杂,主要做的就是煮干饭而已,我却不会当自己比谁的位置低了,也不会以为自己不重要,因为经过我的努力,我每天已经能节约一百多斤大米,煮出来的每一锅都是以往所没有过的好饭。”
“阿乐,王叔我也有种感觉,王品如果不太辜负你,也是王品公司大大的福气。”
两个还是王品公司最低贱的岗位工,一老一少,老的已经定位在清洁工这个级别了,少的前景未卜,却已经把对方捧得极高了,怪异的是,两人都没有承受不起的愧怍感。
“咿呀,他们要问的可不是我,不打岔了,王叔您请继续回答他们。长夜漫漫,正好听听老人之言,你们说是不是?”
何乐一扇动,更多的人聚集过来,想听听王叔还有啥话要说的,大有人在。
“嗬嗬,我王叔可是打胡乱说的好,不管对不对,咱们就在月亮坝中讲明,说得好,就笑一笑,说得不上桥,这么宽的月亮坝子,你们随便扔了,明天早上五点钟,我自己来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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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很闲,他咬文嚼字地跟一帮青少年扯闲谈,把口述的文章做得很长很长。
他暗中收的义子阿川却很忙,那是心忙,忙着怀想。他之所以准了阿典的假,原来也是为了给自己放个假。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如今的阿川,也算是风月场中人,以他的学识水平,完全能给自己定位了:
月过天庭,也许就是天风吹得的;钱不是枪打来的,也许就是风吹来的;船帆已经只剩下一层皮了却还没有叫过饿,也许是喝风喝饱了。风若有病,就是疯了。
“那些女子,都是这场所中的月,是拿来捧的。而我阿川,却是一直被这种场所忽略了的风。风在月之先,没有风,情就不是风情,采也不是风采,景也不成风景,味就不叫风味,险都不会有风险,骚也不可能叫风骚。月,当然也不能叫风月。光,也不会风光。”
赏月人的中,大多被月亮的明媚所迷醉,还有几位注意到风的存在?
阿川的复杂,就是一川乱麻。
别人的人生是连续剧,他的却只有断断续续。
他首先就没有一点关于父母的记忆,那些大人都说‘你父母都是祸害’。说他的父亲祸害了他母亲,,未婚先孕有了他。之后他母亲又被他老爸祸害了,又给他添了个妹,他妹刚刚满月他们妈妈就吊死在乡政府的大槐树下,生生把民政所所长那个十一岁的女儿吓傻。
没有父母也就罢了,他就连老爷奶奶也没有,只有一个脸上从来也没有晴朗过的外公。
外公刘板筋,一张老脸就跟牛皮做的链盖差不多,蛮刀都砍不进!
有了这样的外公,他也就没有了小学二年级,也没有小学四年级。不是因为他有多天才,不是他成绩有多了不起,而是他外公强逼的。
外公逼着他跳级。
“老子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地秧你!”
也许就是要这样的孩子,才想得特别多,心智才能超乎年龄之上更早地成熟。所以才能在他想努力的时候,突然fa力,成就了博士的学位。
知识能改变很多,也有些无形的东西是知识也无能为力的。
到了五年级,同学们十二岁,他才十岁,就差点与一个比他大十岁的大美女行了房。
那房不是正规的房子,只是农民们用来收集草木灰,与砸碎后的干肥田泥混合后,加上人畜尿水沤存一段时间,替代钾肥用的,叫做干肥,是当时主要的农加肥存放处,多修在离住家较远的山腰,很僻静,也是现存的乡村公厕。
那时每个生产队都有那么十个八个的。这种房子,不会修得多像样的,好一些的是土墙盖草,一般是篱笆墙盖草,最好的土筑瓦盖的,十亭中难得有一亭。
还好,他们生事的房子,是中等的水准。
那大美女长得漂漂亮亮,二十岁的人了,已经有不下二百人在想,想与她那啥,不是想做她的新郎,因为她的心智不健康,还停留在不到十岁的水准。
她就是当年被吓傻了的那个民政所长的女儿阿敏。因为一再留级,就比跳过两级的阿川成了同班同学,经常一起上下学。
就是在那种名叫‘灰房’的草屋里,阿川与那位叫阿敏的大闺女,生出事端来。
说起来只是个笑谈